竹杖叩在地上发出笃笃的响,白鸽屈辱地咬着唇,下唇被她咬破。
她闭上眼,不想看姑娘摸黑走过来为她出头。
她死命摇头
、反抗。
崔黛眼睁睁看崔缇一步步挪过去试探地挥舞竹杖。
竹杖打中刁奴右膀子,头一下力道软绵绵的,之后带着一股狠劲儿,刁奴疼得喊出声,换来更紧密地敲打。
白鸽趁势爬起来,攥紧拳头捶在方才欺压她的人脸上。
局势混乱,崔黛看直眼,没料到瞎子逼急了还真能咬人。
“给我打!
打死算我的!”
有她站在后面撑腰担责,仆妇联合起来还手,三五人打一个瘦了吧唧的丫鬟和一个目不能视的盲女,一团乱象。
半刻钟后,心头恶气发出来,崔黛往兔笼望了眼,看到兔去笼空,她深恨不能在崔缇心上再划一刀,拂袖而去。
“姑娘,姑娘你怎么样?”
白鸽跪行着鼻青脸肿地去看她的主子。
崔缇出了一身汗,鬓发微湿,打完了十指绷得死死的,怎么都不肯放下用来自保和保人的竹杖。
她气喘吁吁,头上的木簪掉在地上,发丝垂下来,遮去她半张脸。
白鸽趴在那颤抖着手撩开她头发,看她脸无损,提着的心放下来,瘫坐在那傻笑:“姑娘,我们好厉害,我看见你用竹子敲人了,得亏你那一下我才能扑过去抓伤她的脸。”
她嘿嘿笑了两声,幸灾乐祸:“没半个月估计那伤养不好。”
春风拂过,白鸽环顾历经磨难的小院——
她费了好大精力为姑娘搭的秋千架被拆毁,栽种在院里的花花草草和青菜被践踏。
她红了眼,吸吸鼻子柔声道:“姑娘,她们走了,咱们也不算打输,起码还手了。
放在以前我想都不敢想。”
白鸽沉默一会,认真看她美貌可怜的主子,由衷笑了:“姑娘真勇敢。”
她去掰崔缇怎么都不肯松开的手,摊开她掌心,看到她手掌攥红的指甲印和被踩了几脚的绣花鞋,泪噙在眼眶:“下次咱们不和她们打了,好不好?”
崔缇蓦地抬起头,声音干涩:“你也觉得我没用?”
“没有,白鸽没有那样想!”
“不会有下次了。”
她踉跄地拄着竹杖起身:“以后我护着你,你是我的人,谁都不能欺负你。”
她一番话感动得白鸽为
她死都觉得值了,心绪崩溃,抱着崔缇爆哭:“呜呜呜,她们打我打得好疼,崔三太坏了!”
崔黛跑去南院打人的事瞒不过家里人,西宁伯夫人听闻此事斥了女儿几句,斥责的中心围绕着“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正在议亲的节骨眼,不能徒生是非”
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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