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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邵是一个不关注电影与戏剧的人,我十分确信,他是为了我才来这里。
考文特花园的喧闹在很遥远的地方,这里人迹罕至,我们站了许久。
他告诉我,那些牌匾上,写的其实都是英国知名剧作家与演员的生平。
这是一座属于演员的小教堂,他带我来此。
很惭愧,出去时,当他告诉我,考文特花园是萧伯纳《茶花女》的原型地时,我才知道这回事。
我读过的书太少了,时常想伫足下来。
请拜托商陆为我列一份长长的阅读清单,告诉他这是大嫂的请求,他不准有意见。
说回克莱里奇酒店,这里的管家团队对商邵的了解比我更深,他们知晓他的一切喜好,包括松饼该淋多少蜂蜜,马提尼里该加入多少杜松子酒,每天早上阅读报纸的顺序(放在金色托盘里,按序折叠放好,比银行的新币还要工整)。
商邵说,你和陆陆来伦敦时,也常宿于此,小温和叔叔也是。
离开的那一天,他在大厅与一个欧洲人聊了一会天,他身边的女人十分貌美。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是哪里的国王(不是摩纳哥)。
这样的日子我真需要点时间才能习惯,我还要控诉你,原来你之前过的是这么纸醉金迷的日子!
难怪你从来不说,确实对我精神状态不好。
我该起身了,我们回国见。
我会再给你寄好看的明信片。”
应隐把写满了三页的信纸折了一折,与一封彩绘有奥斯汀月季的明信片一起收入信封,接着投递到邮筒里。
“会不会丢?”
她未雨绸缪。
“不会,”
商邵中肯地说:“但也许等你回国时,他还没收到信。”
“手都写断了。”
应隐揉一揉手腕。
商邵见了,自然而然地牵过去,替她揉起来。
大约是有一些游客认出他们来的,偷拍因此也避免不了。
穿衬衣的保安靠耳麦进行联络传讯。
他们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遇上录视频的,上前去,彬彬有礼地请对方尊重隐私权。
他们不仅去了信上所写的地方,还去了剑桥郡。
这是一座小城,城市与校园的区分并不强烈,沿着康河踱步,入目尽是整齐绿茵,坐在上面看书聊天野餐的,分不清究竟是学生还是游客。
三一学院的前庭宽阔巨大,恢弘的雕塑喷泉坐落其中,个人置身于此,受影响于在此诞生的伟大先贤们的璀璨影响,常常不自觉产生一种崇高的敬仰感。
“剑桥的学院不是以专业划分的,三一学院里实际有五花八门二十多种专业,我在这里念哲学和法学。”
商邵不疾不徐地为她介绍。
学院门前,一堆人对着一棵树拍照。
应隐问:“这棵树很厉害吗?”
商邵瞥了一眼,才想起来介绍,抬起唇笑了一下:“很厉害,因为据说它砸过牛顿。”
应隐瞪大眼睛,第一反应却是:“好长寿的树!”
商邵不知道想起什么,搂她在怀:“我记得有一次经过,听到一个同胞合掌祈愿,他说,请牛顿保佑他长命百岁。”
他垂首,捏捏应隐的脸:“你怎么跟他一样务实?不过,他同时还请求保佑他孙子聪明灵光。
他太虔诚,我怀疑牛顿会听进去。”
应隐诚实且惭愧地说:“我会考前也拜孔子呢,这算不算中西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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