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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他手上的绷带还没拆呢,她实在想不出来第二个敢坐他车的人。
江怀雅怕他再出什么事,拉下大衣披上:“你要接什么人,我来帮你开车。”
江潮似乎意想不到:“你怎么突然这么好?”
“妈让我看好你。
你要再出点什么事,我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江怀雅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江潮一手握拳,一手成掌,在手心敲,思量半天,说:“成吧,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呗。”
他给她抛去一个暧昧的媚眼,“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江怀雅左眼皮猛跳,总觉得其中有诈。
一路安安静静开到火车站,江潮大手一挥,赶她下车。
江怀雅发懵:“你不去接?”
“那当然。
火车站人挤人的,我这胳膊哪能去?”
江潮瘫在副驾驶座上,抬着仅剩的一条胳膊,朝着两边车流比划,“你看这边还不好停车,我先去掉个头,你去里边接人,不是正好?”
他是半个残疾人,残疾人永远是对的。
江怀雅认命下车。
她走了两步才回头,发现忘了件要紧事,不客气地敲敲车窗:“你到底要接谁?我要怎么知道是他?”
“放心,你认识的。”
江潮诡异地一笑,“是非池哥呀。”
……
她仔细思考了下掉头把江潮装麻袋扔黄浦江的可行性,咬牙走向了火车站。
这几年没回上海好好待过,人来人往的景象有些陌生。
聂非池的车到的是最混乱的南站,鱼龙混杂。
江怀雅举目望去,有两鬓斑驳的老伯扯着个蛇皮袋,一个个垃圾筒收塑料瓶。
她问了两个人,才找到出站口在哪。
列车到站时分,围栏外面挤满了人。
附近宾馆派人举着粗制滥造的广告牌,黑车司机见人就拉,语速快口音重,江怀雅被反复纠缠,在人群里一个劲摆手。
好不容易摆脱控制,江怀雅远远倚在一家便利店门口,抽出一根烟,却没点燃的*。
小时候交的朋友都不太好,学了一身吃喝嫖赌抽的本事。
但她除了在她爸那儿继承了嗜酒基因以外,其他并不热衷。
难得买一包烟,往往点一根浅尝辄止。
出站口旅客稀稀拉拉,已经走得差不多。
不能怪江潮坑他。
不管他是不是故意设这个局,她都要承认,她没有那么蠢。
出门的时候,她就从江潮的态度上看出了几分端倪,虽然可能性不是很大,但确实有可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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