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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的叶母静了足足有五秒,再开口时话里话外都透着股莫名的喜悦:“是柚柚吗?你怎么想到给妈妈打电话了?是不是生活费不够?妈妈一会儿就给你转过去!
”
叶囿鱼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语气问得一懵,说起话来也磕磕绊绊:“不、不是的……是那个行李箱……”
缓了两秒,他又重新说:“我忘了行李箱的密码,想问问您……想问问您知道吗?”
“行李箱啊……”叶母的语气骤然低落,“上次之后你就把所有东西都换成新的了……你那个行李箱是新买的……”
叶母的话没说完,但意思明了。
叶囿鱼纵然再迟钝,也明白炮灰攻和父母的关系和自己想象中出入很大,他斟酌道:“那就没什么事了。
”
犹豫片刻,他又补了一句:“我……祝您玩得愉快。
”
叶母似乎并没觉察出异样,情绪反而高涨了些:“行!
妈妈得要半个月后才能回去,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你邬伯母!
”
挂断电话后,叶囿鱼重新梳理了一遍炮灰攻的家庭关系。
他一开始认为叶父叶母恨铁不成钢,逐渐放松了对炮灰攻的管束,最后连出国都懒得知会他。
可从叶母前后的表现来看,反倒更像是炮灰攻受不了家里的管束,主动要求断绝关系。
但无论是哪一种,炮灰攻和家里的关系都称不上太好。
一想到今后会多出两个同住屋檐下的亲人,叶囿鱼的心情就有点儿微妙。
对于叶父叶母,他其实并不抗拒。
大约是心里还保有一丝对父母的期待吧。
叶囿鱼深吸了几口气,把杂乱的情绪一股脑压回心底,边把手机递还邬遇。
比起远在国外的父母,他当下更需要的可能是一把榔头。
叶囿鱼瞄了眼几近收尾的邬遇:“遇哥,咱们宿舍有没有工具箱?”
邬遇:“老三那儿有。
”
宿舍里,老三和张岸依旧保持着刚才揣着奶茶的姿势,不过转了个面正对阳台。
“哎——”老三滋溜喝完最后一口奶茶,视线掠过进门的两人,长舒一口气,“叶囿鱼可真邪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
张岸顺着老三的视线看过去,还不忘接过话茬:“我一开始也以为是我们下手重了,但看见这个行李箱之后,我发现是我们想多了。
”
直勾勾对上两双眼睛的叶囿鱼:“……”倒也不必这么张扬。
叶囿鱼索性直接回望:“借个榔头?”
“啧,这要是搁以前,我准怀疑你是想借机想给我开个瓢。
”老三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动作利索,顺势就从凳子上溜了下去,猫着身体在桌子底下一顿翻找。
半分钟后,泛着金属光泽的榔头砸在书桌上。
叶囿鱼把行李箱立在地上,一手拿起桌上的榔头掂了掂,还挺沉。
他挑了个最趁手的姿势,找准角度后扬起手蓄力一砸!
力道落下瞬间,他的虎口蓦地一疼。
目光所及,尖锐的羊角端擦着密码锁边缘划过,拉出一条若有若无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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