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白色的绸布看着不像是代表着永结同心的绣球,更像是挂在灵堂上的灵花!
“走吧,新娘子,山神来了。”
楼月西僵硬地站了起来,他盖着盖头,只能看见脚下不断晃荡的红裙和手中的一截白布。
然后耳边响起哭声,哭嫁。
哭嫁是以前的一种习俗,又叫哭出嫁,主要是感谢父母长辈的养育之恩和哥嫂弟妹们的关怀之情。
但那哭声绝对不像现在这样,哭得这般凄厉痛苦。
片刻后,他被塞入了花轿,那花轿很小,他进去后扭身都有困难。
他浑身僵硬,一动也不能动,耳边除了哭声,又响起唢吶和锣鼓的声音。
凄切刺耳。
红色的盖头像是焊在了他的头上,他视野里血红一片,找不到贺烈,他心下开始烦躁。
“落轿——”
婆子拉长声音叫了一声,楼月西再次被白布牵引着走出花轿。
他垂着眼睛,发现轿夫的脚都是尖尖的长三角形。
都是扎的纸人。
难怪花轿这般狭小,若再大一点,这些纸人可能会塌。
楼月西的双手被禁锢着,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因为这身体属于柳小姐。
红盖头下面,他只见那双手死死拽着白布。
他的手突然被人捉住了,一只小麦色皮肤的大手覆盖在了他的手上,熟悉的气息凑了过来,隔着红色盖头道:“楼小姐,莫害怕。”
是贺烈。
楼月西的心一下静了下来。
——
贺烈刚才想跟着楼月西进花轿的,谁知道他刚翻上花轿的顶,那轿夫纸糊的脚就开始往下弯,眼看着就要跪下了。
他才悻悻地走了下来。
看了灵魂也是有重量的。
他信了。
到了院门前,花轿落地,却迟迟不见新郎官。
那婆子还握着白绸布的另一端,她轻轻一扯,楼月西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慢慢走了下来。
贺烈知道他现在不能控制柳小姐的身体,这个鬼域就像个游戏,或者说是一段回忆,主线是不能篡改的。
柳小姐当日是怎么拜的堂,楼月西今天就得怎么走一遍。
楼月西走了出来,他的手死死抓着白绸布的一端,手指用力成了青白色,看起来恐惧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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