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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问的,总是不得真心,还是亲自开口问了才好。”
宣净清朗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替她解围。
宣准一本正经地点头:“极是极是。”
看好戏的店主终于拎清了,捂着钱包敷衍着送客。
宣净走在最前,中间是宣凌与宣准,宣凝与端静跟在后头。
端静偷偷地瞄了宣凝好几眼,对方都面无表情,从刚才到现在,除了最初那有一刹那的错愕,宣凝的脸色仿佛是一潭死水,沉淀了所有的情绪,看似捉摸不透,却压抑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端静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阴沉的宣凝,怯生生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宣凝垂眸看她。
那对眼珠子又黑又圆,却笼罩着一层乌云,见不到一点儿的光亮。
端静吞了口口水,小声说:“你也很好看的。”
也、很、好、看、的!
努力说服自己不要与缺乏审美观的妻子一般见识的宣凝,终于忍不住要爆发了。
他嘴角一抽,正要冷笑,就见前方忽然混乱起来,人潮不断地后涌。
两人刚才还面对面站着,转眼就被人流冲散了。
端静开始还能看到宣凝一小片头发,等“他”
抱着老叟惊声尖叫时才发现看错了。
她跳上街边商铺的屋顶,居高往下看,到处是人头攒动,哪里还找得到宣凝。
丢了相公是大问题。
端静正思考着怎么把人找回来,就听到一阵小孩的啼哭声,连忙下去将摔倒的小孩扶起来,送给街对面焦急的母亲,又将横在街道中央不停被撞的木板车扛到空地,还将摔断了腿的老奶奶送到小巷子里休息……一连串的事情干完,街道的人渐空,马蹄奔腾声突显了出来,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难道宣凝骑着白马来找自己了?
她还来不及欣喜,就想到家里没白马。
也许是官兵吧。
她意兴阑珊地站到一边,准备等马队过去就回家等消息。
未几,马队从街那头冲出来,清一色的黑劲装,腰带殷红,在夜灯下,如血色一般。
马近了,风中传来细细的呜咽声,再近些,就能看到每匹马的腰侧各挂着一只篓子,有的是空的,有的装着女人和孩子。
正惊异间,长鞭破空,朝她袭来。
端静下意识地握住鞭子,用力一扯,将马队领头一人从马上甩了下来。
马队大惊,将她团团围住,六个人从马上跃起,手舞长鞭,分袭她的上、中、下、左、右、后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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