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队也来个新人,”
彭小珂不给任何准备,把心中秘密讲了出来,“我喜欢他。”
叶朵朵和沈秀儿都傻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齐刷刷地看向彭小珂。
就是这个花姑娘,跟别人说她喜欢上了一个人,是如此坦荡大方,没有一点少女该有的羞怯。
默契地沉默了两秒,叶朵朵跟沈秀儿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哇塞的惊叹,异口同声地问:“谁呀?”
彭小珂单手撑着下巴,越过叶朵朵和沈秀儿望向窗外,想起早上一进排练间的场景:
往日歌剧队都是她最先到,今天不是。
远远听到有琴声从排练间传出来,彭小珂停下脚仔细听了小会儿,不由感叹潘大力最近进步神速,弹得他妈的好听了!
快步走上去,夸赞的话已经到了嘴边,看到弹琴之人并不是潘大力,而是一个不认识的男同志。
十月的晨光很温柔,笼在男同志的身上,泛出柔和的亮光,不管是模样,还是气质,都毫无攻击,却像一把利剑,猝不及防地刺进她的视野。
让她心跳漏了半拍,彭小珂捂住胸口:妈妈,我又恋爱了。
彭小珂一把抓住叶朵朵,感激涕零道,“朵朵,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引荐,安南进不了文工团,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认识他。”
叶朵朵懵怔地眨眨眼睛,还有这出吗?
上辈子安南出场时,听说已经结婚生子,妻子是一名老师,乖顺贤惠,跟性子火爆的彭小珂完全不沾边。
又是单相思?彭小珂同志情路坎坷啊!
劝人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叶朵朵当然不会,好不容易心动,不努力争取一把,只会遗憾终身。
叶朵朵反手握住彭小珂,加油打气道:“彭小珂同志,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努力!”
彭小珂手臂一弯,挤出肱二头肌,很小的一坨,但充满了力量,势在必得的架势,叶朵朵颇感欣慰。
出发那天,歌舞队同坐一辆大卡车,一开始大伙都很精神,尤其是沈秀儿,自告奋勇领头唱军歌,一首接着一首,唱着唱着声音越来越小,扭头一看,睡着了。
沈秀儿兴奋过头,已经连续几天没睡好,终于可以骑马去了,绷紧的神经一松下来,军歌对她来说也跟催眠曲似的。
山路颠簸,坐摇篮一样,其他人跟着进入梦乡,眨眼功夫东倒西歪一大片,最后就剩叶朵朵和杜云岚□□如初。
两人暗自较劲,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输。
一阵狂风掠过,车棚摇晃几下,带进飞沙走石,杜云岚眼睛一眨,败下阵来。
叶朵朵骄傲极了,大拇指抹过鼻子,头往上仰起,夸张地哈哈笑了两声。
看着得意、挑衅,实则,眼睛瞪太久,不能低头,不然眼泪会掉。
杜云岚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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