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这话拿去骗骗那些糊涂虫还行?骗我?道行还不够!
老夫承认你很有才华很有能力,但是,装傻过头就不好了。
陆务惜眯起眼,神情中添上一份算计,“那么,你今天屈尊纡贵地跑到这脏兮兮的牢房里找老夫是为了什么事?”
面对他的明知故问,凌悠扬没有半点急切,情绪平坦得如述家常,“陆丞相,我的一名下属曾跟你进行过长时间的书信来往,就在前段时间,我命令他想办法把他写过的那些信件给销毁掉。
结果,他费尽千辛万苦找回来的信件居然是膺品。”
顿了顿,他的笑容中隐约透着危险,“作为收信人,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陆务惜沉浮官场半生,经验自然老道。
虽然琢磨不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本能上却觉得有蹊跷,以防万一,他将那些私通外敌的信件让人临摹了一份,真迹被秘密的给藏了起来。
不出所料,事情果然出了问题。
陆务惜皮笑肉不笑,“你的下属未免太过粗心,连真的假的都分不清楚。”
凌悠扬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目光了然,“陆丞相,我无意与你在这里纠缠,想要什么条件你就开吧,依你现在的处境最想要的应该是活命的机会吧,只要你把那些信件还给我,我会帮你想办法脱罪的,甚至可以让你去极东国为官,如何?”
“哈哈。”
陆务惜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神态自若,不为所动,“凌悠扬,话说得倒是好听,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可任你搓扁捏圆?”
他的笑容转冷,不屑道,“若我将信件给了你,只怕才会是马上会死吧?”
凌悠扬仅是笑,“陆丞相应该更信任我才是。”
陆务惜眯着眼,评判的眼神在他身上流转,随后自嘲地摇头,“我不需要什么救赎,也没打算逃出去,在最后的时间里,我只要多几个陪葬的人就满足了。
凌悠扬,你算计了我这么久,若不给你点教训未免显得老夫太过无能,呵呵,只要把那些信传回极东国,只要把事情的真相公布出来,你想要的那东西就永远到不了手。”
顿了顿,他讥嘲地望着他,“别以为仗着点聪明就可以为所欲为。”
凌悠扬脸上的笑容渐渐转淡,仿若在水平如镜的湖面上,水流不知不觉中加急,然后最终汇聚成引人送命的无底漩涡,令旁人不寒而栗。
他的嗓音如同高山流水,流淌过九溪十八涧。
“陆丞相,话别说得太满,我们拭目以待,我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陆务惜笑道,“凌悠扬,想必你是已经找过却找不到,这才来牢里探探我的口风。
你以为,在你来过以后我会采取什么行动吗,会愚蠢到暴露那些信件的藏处?”
凌悠扬压低了帽子,遮住半张脸,只能看见他嘴角勾起的诡异笑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陆丞相无意告知,那在下就此告辞。”
陆务惜眯着眼打量他,心中升起忐忑感。
凌悠扬走到弦歌面前,笑容满面,态度果真如小厮般的恭敬,“城主,我要说的事已经说完了,可以走了。”
弦歌似笑非笑,也不再回头看陆务惜一眼,扭头就向外走去。
陆务惜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滋生了看到陆纤的错觉,他忙伸手擦了擦眼睛,还好,还好不是纤儿,看到的还是符弦歌那个孽种!
“本来只要把你的身世传出去,你肯定能身败名裂,但我可不想承认你是我的女儿,哈哈,我连让你死都不想,若死后都能在地下看见你,那我才叫死得冤!”
他厉声道,“孽种,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吗?”
弦歌头也不回地继续走,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哈哈,其实你长得既不像我,也不像纤儿,你知道么?在你之前,你还有个同是孽种的姐姐!”
弦歌止住了脚步,回头遥遥地望着陆务惜,目光深沉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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