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姝没说话,只循声看向外面黑压压的一片,尽数都是身着甲胄,手持刀--枪的士兵。
她瞥了眼前方,回身便只得再往寝殿而行。
主殿外的廊芜间,玉姝慢了脚步,万般心思转过,她忽而驻足,再度回首瞥过那一行士兵,其间一人正逢抬首,目光一撞,士兵很快移开。
她也敛了眸光,沉默片刻后,问道:“将军何时回来?”
“约莫是戌时,将军交代今夜晚膳,娘子不必等他了。”
玉姝摇头,只淡淡说:“告诉他,我等他。”
余光觑过银珰微怔的神色,她平静道:“我不能出去,劳烦你遣人告知他,就说我想等他回来一并用晚膳,他若不回来,我便不用。”
——
宣明殿。
酉时正,殿门紧闭,萧淮止从容坐于雕漆沉木长形条案前,骨节分明的一双手握着一卷卷奏章,长眸垂下,静静地逐一掠过每一行字。
左手边已堆叠如小山般的一沓,他将手中奏章批阅后,复而抬眼,看推门而出的一道黑影。
“何事?”
温栋梁将门阖上,快步行至他跟前躬礼道:“是重华殿派人传话过来。”
他说完,抬眼窥向高位之上的男人,只心底寻思着这般小事,究竟要不要提。
但甫一撞上主公原本冷鸷的目光稍和几分,温栋梁急忙继续说:“玉娘子让人递话给您,说今夜晚膳,她在殿内等您。”
温栋梁琢磨着这将话这般递传着。
静默片刻,案台传来他撂笔的动静,萧淮止淡乜一眼温栋梁,窗外薄光镀上他锋锐深邃的五官,也一并掩盖住他眸底翻涌情绪。
他淡声说:“孤要听她的原话。”
温栋梁眼皮一跳,只得恭声将原话道出。
心中尚存着几分忐忑,只怕主公会不满小娘子如此闹脾气的话,谁知,他眼眸一觑,便见男人薄唇扯动,牵出一个清浅的笑。
“倒是会闹脾气了。”
说罢,他便已拂袖起身,心中思忖着,正好将婚期回去与她一并说了,免得夜长梦多,横生事端。
温栋梁仍持以弓腰揖礼的姿势,眼底瞥过一角浮动的玄金袍角,旋即也躬身紧随身后,思及正事,问了一句:“主公,裴先生还未到,现在便去枢察院吗?”
前方玄影已负手走出殿门,闻言步履稍慢,只冷声答:“你去便是,孤回重华殿。”
另一端拐角处,正逢走出一道清瘦挺拔的影,裴如青神色淡淡地行至殿前,便见那抹玄影消失于廊道间。
他皱眉,看向温栋梁,“他怎么走了?”
温栋梁直起腰背,想起方才主公阴恻恻的笑容,背身顿时觉得有些发凉,脑中转了又转,才道:“有事呢。”
“什么事,这般重要?”
温栋梁浓眉一挑,拍了拍裴如青的肩,“裴先生,你不懂。”
哄祖宗的事,能不重要吗。
作者有话说:
小温:学了几分恋爱小伎俩。
小裴:???你在瞎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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