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羊今日已经走累了,一进去便原地趴下,人站在外头看不见羊,但是能看见彩幡露出一小截头。
谢策起先被吸去注意力,但羊一动不动,他很快又没了兴趣,依旧围着尹明毓。
尹明毓还有第二手准备——糖葫芦。
但谢策如今飞速长进,糖葫芦拿到手,便跑回到谢老夫人身边儿,握着糖葫芦强烈要求:“不能丢下!”
而谢老夫人揽着曾孙,郑重其事地说:“下次莫要丢下策儿出去玩儿了。”
尹明毓:“……是。”
她应完,再看向依靠谢老夫人的谢策,心说:傻孩子,还是天真。
晚膳,她们都在谢老夫人这儿用的。
姑太太嘴快,一时没控制住得意,捣腾出庙会上那朱小郎君的事儿。
谢老夫人听后皱了皱眉,看了眼庶女的脸,倒是没像她未出阁时那般直接禁足阻断,而是问道:“寡居不易,你还年轻,若有合适的,可想再嫁?”
白知许听到外祖母的问话,便看向母亲,其实经了白日的事,她也有这样的疑问。
尹明毓坐在桌边,则完全是看热闹的心态,眼神盯着姑太太,颇为有兴趣。
谢策以前可乖巧的一个孩子,如今也学了她一些坏习性,明明不明白大人们说的是什么,也跟尹明毓一模一样的好奇眼神,紧紧盯着姑太太。
姑太太眼睛来回一扫,见他们全都在看她,抿抿嘴唇,小心翼翼地问谢老夫人:“母亲,我说实话吗?”
谢老夫人威严道:“长辈有问,怎能作假?”
“我若是说了,您能不生气吗?”
姑太太刚一问完,便接收到谢老夫人的瞪视,连忙道,“住回娘家以前,我还是有些犹豫的,万一以后您和兄嫂不在了,侄媳妇不好相处……”
尹明毓没想到还跟她有关,坐得直了些,一副极认真听讲的模样。
谢策两只小手也扶着桌子,头伸得更高,目光炯炯地看着姑祖母。
而姑太太是真的实话实说,说完还找补道:“女儿绝不是咒您和兄嫂,毕竟女儿年轻许多……”
谢老夫人深吸一口气,斥道:“你只管回答便是,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作甚!”
姑太太有些委屈,脑子一空,就忘了要说什么。
白知许都替母亲羞愧,连忙道:“外祖母,您别跟母亲计较,她、她就是这般的。”
姑太太想起来后面的话,又道:“母亲,我是瞧侄媳妇性子虽然不大稳重,品性却是极好的,是以想着日后倚靠他们,您放心,我有钱,不会拖累侄子侄媳妇的。”
尹明毓:“……”
话是对她人品肯定,可前面大可不必踩一脚。
况且,尹明毓对“不稳重”
持不同意见,她若想稳重规矩,轻易是不会教人挑出毛病的。
这时,谢老夫人在不“待见”
的庶女和不“待见”
的孙媳妇中,更不待见庶女,当即站在孙媳妇这一边,反驳了姑太太的话:“莫要胡言,大郎媳妇岂会不稳重?”
尹明毓忍不住看向谢老夫人,颇有几分受宠若惊,不知什么蒙住了老夫人的双眼。
而谢老夫人说完,也不知是否是不自信,神情越发严肃。
姑太太在谢老夫人的神情下越发小声,但摆明了要赖在谢家,对再嫁敬谢不敏。
谢老夫人知道了她的想法,便不再多问。
白知许倒是还有些烦恼似的,神思不属地吃着饭。
晚膳后,尹明毓瞧着天色,有些奇怪道:“郎君还未回来……”
姑太太掩嘴笑,暧昧地调侃:“白日里才见过,侄媳妇你这又惦记了?男人在外头有些事耽搁极正常。”
尹明毓丝毫不尴尬,只看姑太太神色有些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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