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思的下句话在嘴里噎了噎,表情顿时转为欣喜,眸子闪闪发亮,“师父,你醒了。”
“被你吵醒的。”
顾念调侃了叶九思一句,借着他搀扶的力量坐了起来。
顾念抬眼看了看,发现自己还在那个破旧的柴房里,外面天色尚亮,一线斜阳透过大开的木门照亮了柴房里大半的地方,地上丢着一堆断掉的麻绳,应该是之前绑他手脚的那些。
由于长时间的捆绑,他的手腕上已经被勒出了紫红色的深痕。
“年少卿呢?”
顾念揉着手腕的勒痕。
叶九思带着两个护卫和几个家仆守在他身边,年深反而不见踪影。
“刚才三郎急着查看你的状况,我们也都围在旁边,家仆们没看住刁守轻和他的同伙,让他们两个趁机溜了,”
因为是自家家仆的问题,叶九思白玉似的脸颊在夕阳的余晖里微微有些赧色,“三郎带萧云铠去抓人了。”
后脑勺还是疼。
顾念伸手摸了摸,发现那里肿起一个大包。
他动了动脖颈,来回转了两下头,并没有什么头晕想吐的症状,略略安下心来,看来是没什么脑震荡的症状。
叶九露出焦急的神色,“头疼?师父,你再忍忍,我已经派人去请医师了,应该马上就到。”
“请什么医师,送我回药肆让阿舅看看就行。”
顾念拄着叶九思的手臂,慢慢站了起来。
秦染的医术比大半个长安的医师都好,没必要再找别人,何况感觉上也没什么大事。
叶九思拗不过顾念,便留下一个家仆等在原地,给年深他们留了口信,自己带着人把顾念送回药肆。
走到门外,顾念发现这里其实离他被打晕的位置很近,就在善和坊。
“我的玉佩被他们拿走了。”
顾念正要上马车,突然发觉腰间空空,想起自己的东西都被刁守轻他们抢走了。
“放心吧,三郎刚才就发现你的玉佩和钱包不见了,肯定会押着他们两个帮你找回来的。”
叶九思把转身要回去的顾念推上马车。
为了照看他,叶九思也放弃了骑马,跟在后面一同上了马车。
“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坐稳之后,叶九思忍不住问他。
“其实我也不太知道。”
顾念苦笑着摸了摸发肿的后脑勺,“我就是下朝之后在廊下没吃饱,饿得不行,就想出来找个地方吃点饭。”
“你当时说有事就是想再去吃点饭吗?”
叶九思恍然大悟。
顾念:…………
我总不能说是因为看见年深下意识的逃跑了吧?
“吃完看时间有点晚了,着急往回赶,那会儿大路上的车多,我就绕进了旁边的坊巷,然后就被人打晕了。
再醒来已经被人绑紧手脚戴上眼罩丢进了刚才的柴棚里,然后他们就逼着我写了那封要钱的书信。”
“就这样?”
“就这样。”
顾念挪了挪靠腰。
“那他们也太傻了吧,打劫熟人还敢露脸?”
见顾念似乎坐得有些不舒服,叶九思把身边的软垫都堆到了顾念那边。
“他们虽然不是惯犯,却也没傻到那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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