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你好几天了。”
夏初可怜巴巴地搓了搓蹲麻了的腿,一副摇摇欲倒的模样。
见他脸色苍白,嘴唇也淡得几乎没有了血色,顾念觉得事情有些不妙,连忙伸手扶住他,“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我……”
夏初摇了摇头,正要说话,突然眼睛一闭,软绵绵的朝顾念这边倒了下来。
“哎!
哎!
哎!”
顾念的脚还没全好,重心都放在没受伤右脚上,夏初突然倒过来,他整个人站立不稳,差点直接被压倒在地上。
幸亏井生出来接他,及时伸手将两人都扶住了。
“小郎君,你没事吧?”
“没事,快把夏初抱进去给阿舅看看。”
顾念站稳后拍拍胸口,心有余悸地长舒口气,他刚才要是再摔倒受伤,这一伤未愈一伤又起的,明天去了大理寺肯定得被叶九思萧云铠和杜泠他们几个笑死。
井生看了看怀里昏过去的那个,这人今天下午在对面蹲了许久,居然是小郎君的朋友吗?
两人把夏初放到药肆内的诊床上,玳瑁手脚麻利地叫来了秦染。
“前些日子四海观的那声巨响,就是这个人炼丹炸炉了,我怀疑他身体里可能有什么地方当时被伤到了,阿舅你一定要帮他好好检查一下。”
秦染坐在床边,安静地帮夏初号脉,顾念坐在旁边的凳上做着补充说明。
玳瑁帮着解开夏初的衣襟,一个小小的乌龟壳从里面掉了出来,顾念一把接住,里面的铜钱却漏了出来,哗啦啦洒了一地。
龟甲?顾念疑惑地打量着手里的东西,这就是夏初用来占卜的?
那个乌龟壳显然已经用了许多年头了,表面盘得光滑圆润,泛着玛瑙样漂亮的光泽。
顾念看不出门道,便把掉落的铜钱捡起来,暂时一并放到旁边的柜台上,重新走回秦染身边。
秦染有条不紊地查看夏初的前胸和后背,顾念从右边绕到左边,关切地道,“是五脏六腑哪里伤到了?”
秦染解开夏初的道冠,顺着他的头骨细心的一寸寸地探指摸上去,顾念从左边绕到右边,歪着脑袋凑过去,“难道是脑袋里有内出血?”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秦染伸出两指抵在顾念白皙的额头上,轻轻把他往远处推了推。
“老实坐下等消息。”
秦染朝旁边的凳子扬了扬下巴。
顾念扁了扁唇角,只得乖乖地坐回去,开始无聊地掰手指头,等他掰到第十二轮,秦染终于检查完了。
“去熬碗甜粥。”
秦染检查完毕,边洗手边吩咐玳瑁。
顾念迫不及待地抓过旁边挂着的擦手布帕迎上去,“阿舅,他到底哪里伤着了?”
秦染接过布帕,不紧不慢地擦手,“哪里也没伤到。”
“没伤到?”
顾念回头看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那他这是?”
“饿的,饿晕了。”
秦染把擦好手的布帕展平,慢条斯理地重新挂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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