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湙在她耳边轻笑一声,将手拿出来,抱着她躺下。
“那就睡吧。”
窗外的雷声依旧震耳欲聋,她忍不住皱眉叹气,而后就感受到有只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那些恼人的雷雨声被隔绝,困意也渐渐袭来。
与此同时,正在逃亡路上的容曦,由于不知道京城的消息,仍想去投靠在凤翔府任职的表兄。
一路车马劳顿,几乎不曾停歇。
她在颠簸中浑身没劲儿,一身骨头都要散架了似的。
本来她这阵子都提不起精神,加上赶路早已疲倦至极,到了扶风郡已经是深夜,冒着大雨去凤翔府找她的表兄。
随行的容恪手下奉命将她送到,看到凤翔府的人将她迎进去便走了。
容曦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地到府上。
表兄得了消息连忙起身,披着外衣就来看她。
好不容易逃离长安,容曦松懈了下来,欣喜之中甚至没有注意到表兄的惊惧。
寒暄几番后,她便说起了要去扬州的事。
表兄欲言又止,也不知是不是生分了,憋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近日流匪四起,一路上恐不大太平,你先在府上歇息几日,等我安排好再走也不急。”
容曦思量后点了点头,顺带吩咐了一声:“容恪尚未身死,此次逃离长安多亏了他。
如今他应该会带着容莺去洛阳求援,你若得了空,替我去探查一番,好知晓他二人平安。”
表兄脸色复杂地点头,随后就劝她去歇息。
——
次日天晴,碧空如洗。
容莺总算见到了容恪,他没有被关押在地牢中,而是锁进了一处废弃的宫苑。
日日有人看守,毫无私逃的可能性。
闻人湙允许容莺去见他,却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迫于无奈,她只能带着闻人湙去见容恪。
几乎是才踏足小院,容恪就推开了门,看到闻人湙的目光像是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将他一刀刀活剐了似的。
面对容恪的眼神,闻人湙却闲适地坐下了,还命人泡了一壶茶水,等着容莺和容恪说完话,好带她回去。
容恪对闻人湙怒目而视,恶狠狠道:“你来做什么!”
闻人湙瞧了眼容莺,等她说话。
她只好尴尬地说:“他不让我单独来见你。”
容恪脸上还有伤,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整个人显得十分狼狈,神情却依旧坚毅,问她:“有没有伤到?”
容莺摇了摇头,正要说什么,他突然问:“你这儿是怎么了?”
她说话的时候,颈侧的发丝滑落,露出了被掩在下面的红痕,就在伤疤附近,乍一看像是受了伤。
然而容莺脸一红,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来,容恪立刻就明白了,险些一口气没上去。
容莺焦急地看向闻人湙,想让他先避开,他却不以为意地饮了口茶,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还想看她怎么回答容恪。
“三哥你别管这些,不是……”
“哪个混账东西!”
容恪凶巴巴地打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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