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散,这种东西竟让一个习武之人沾染上了……”
秦守幽幽道,叹了口气,“宋清明那厮说得还真不错,朝廷的手是越伸越长。”
“我南蛊教的蛊毒,不错吧。”
有道身影映在屏风上,不知是什么时候进屋来的,天鹤谷内竟都无人察觉。
“你说这一次,你的医术是不是输给我的蛊毒了。”
“是是是,”
秦守无奈摇头,“那你说,你可有办法救他?”
“我手上只是些寻常蛊,以毒攻毒,只能暂时压制他身上毒性,但只要找到南蛊教的蛊母嘛,其实也不难。”
“说得容易,我都陪你找了多少年的蛊母了……”
“朝廷的手既然都伸得这般长了,那让朝廷帮帮忙,也无可厚非呀。”
外头忽然有一声脚踩细枝的轻响,秦守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屏风那头的身影又一下消失,不见了踪影。
秦守低头看着沉睡的嵇宜安。
“宁远那厮选中的棋子吗?庙堂江湖,他倒是野心勃勃。”
她起身,扯下帐帘来,让嵇宜安接着睡会儿,一手提起药箱,往屋外走去。
嵇宜安仍旧沉睡着,只是手指微动,无意识地攥紧了被褥。
昏暗里,嵇宜安的思绪已经飘去了极远之处,恍惚间他看见一间阴暗的密室,密室里好像有人赤着上身,背上鞭痕斑驳,鲜血淋漓。
地上倒着几人的尸体,那人似乎已经精疲力竭,长发凌乱垂下,混着粘稠的血,然而骤然抬起头的那双眼却发着亮,直直地盯着他。
嵇宜安猛然一愣,看见那人分明是阮少游。
“等我。”
他好像听见阮少游这样说道。
身后有人带着烫得发红的烙铁走上来,走到阮少游的面前。
嵇宜安瞳孔一缩,就要冲上去,然而他的身子却径直穿过了阮少游,只听见一声压抑的闷哼,接着带着皮肉烧焦的气息,那发红的烙铁直直烙在阮少游的背上,那压抑的闷哼逐渐隐忍不住,成了咬出牙关的哀嚎。
嵇宜安一次次想要扑上去,却无济于事,直到许久后那烙铁拿开,烙下的,赫然是个“文”
字。
文鳞楼的文。
“轰”
一声,嵇宜安的脑袋仿佛嗡嗡作响,他攥紧拳头想要再一次冲上去,然而却好像有吸力将他拉回,任他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猛然间,嵇宜安从床上坐起来,冷汗涔涔。
他环顾四周,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还有一种梦醒了的不真实感,叫他怀疑这是否真的只是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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