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沉默。
项良一脸悲愤,他回想过去两年的坎坷,把自己睡觉不小心从床上掉下来都想到了,也一一排除了,把脑子都想疼了,他突然想起了妹妹在他出发来南沙前一晚给他喝的那一晚汤。
难怪妹妹亲手给他端汤,这可是只有婵婵才有的待遇呀,他感动的差点哭出来。
他是多智多谋的人啊,他当时怎么就没有多想一想呢!
对爱自己的男人,南沙太后此刻硬如铁的心柔软了一秒,把浴池让给了沉浸在痛苦中的项良,她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项良找到了根源,悲伤的不是自己不行,而是妹妹和他没有默契。
如果妹妹提前说一声,他还可以在套一个剧情,一个被绑入青楼为了心上人保护自己的清白,甘愿喝下断子绝孙药的大情种。
悲伤的项良没有浪费这一池热腾腾的还飘着花瓣的水,跳入水中,好好地搓了个澡。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来到北疆后,天冷洗澡不易,三个月不洗澡的人也很多,他还算爱干净的,一个月洗两回,不狠狠搓一下身上的皮怎么能洗干净。
项良把自己搓的干干净净,脖子上甚至搓出了血痂。
他和白岁的待遇不同,比如白岁是被绑进来的,自由活动领域只有门卫把守的房间,他是靠技术和美貌进来的,自由活动领域很大,包括浴池和寝宫之间的距离。
他在半路遇见了小皇帝,小皇帝的视线落在他的某个部位,同情的眼神。
项良:“我的清白还在。”
同情的眼神依旧,项良懂了,小皇帝对皇宫的把控比他以为的还要多,他不行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小皇帝的耳朵里。
南沙到底容不下他了。
项良捂脸哭泣,“心太痛,我要回北疆疗伤。”
小皇帝是男孩,他还不太理解那个部件对男人心理健康的重要性,但他从太傅和死士一反往常的表情里知晓了这个部件对人心理的摧残。
项良:“你知道你们南沙最好的地方是什么吗?”
小皇帝:“物产丰富?”
项良:“富不过无楼。”
小皇帝:“人杰地灵?”
项良:“我们北疆人人识字。”
小皇帝:“匠人多?”
他依稀记得茵茵说北疆缺匠人。
说到这个,项良想起了婉娉委托他办的事儿,“我们北疆想要聘用南沙匠人建设北疆,你们愿意吗?”
面对项良的直接询问,小皇帝也直接给出了答案:“可以。”
在南沙,最难以存活的是没有土地的匠人,没有了活路的孩子会拜一个匠人师傅,给师傅免费做工换一口吃的,被师傅打死的孩子也是个让人触目惊心的数字。
小皇帝和太后在最新政策上抗争失败,匠人开铺按照人头收税,匠人多收一个孩子就多交一份税。
这样的后果便是许多半生不熟的小匠人和刚拜师的小徒弟被赶出铺子成了流浪儿。
虽然这是一时的,这些流浪的人终将找到出路,底层的人总是更加的有韧劲。
而北疆,是他和太后夺权失败后用残余的力气给他们找的一条出路,他不明示也不强迫,由他们去选择去北疆还是留在南沙。
太后一派的人以己度人,固执地认为这群人不会选择背井离乡。
对待小孩子,项良被妹妹训练出了一点善良,提醒道:“你想好了?”
项良一脸的一言难尽,用茵茵的话来形容北疆,“你不知道咱们北疆对灾民的影响力有多大。”
“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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