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她染上了花柳病。
前几天,鸨母用剪刀剪去了她下面的疮,又用热的烙铁去烫,刘月英的惨叫声几乎传遍了整座拥挤的小楼。
可就算这样也没什么起色,若再不好,鸨母估计也不会留她了。
想到这儿,孟屏儿生生打了个哆嗦。
有好些个得了花柳病的妓
女,要不就是被鸨母用铁链拴着锁在了屋子里等死,要不就是干脆丢在了街上。
“李三姐,我、我想这欣欣子的信。”
“拿给她,拿给她。”
刘月英了几眼,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来,放下信,柔柔笑道“真好。”
哄着她睡了之后,孟屏儿、小玉仙几人心情都有些低落。
难道说她们这等下贱窑
子里的妓
女,等老了就只能迎来这个结局么
“如果我们也能像阿纨一样,懂念识字,会吹拉弹唱就好了。”
孟屏儿忽然想到了什么,提议说,“我这欣欣子是个好人,又不扁我们,我们找他学念写字儿好不好”
她自己会认会写,这个提议全是为她的这些姐妹们考虑的。
她们会的无非是怎么软着腰服侍那人,学着床上的那些花招。
要是认得几个字,这样日后碰上那些个生,说不定还愿意高她们一眼,替她们赎身呢。
有时候,她们这种下等的窑
子也会来些贵客,主要是她们能那些清吟所不能的服务。
就算遇不上这种良人,有一两个本领在身也不至于老了落得那种凄凉的境地,毕竟会认字儿以后就能自己学习了。
这提议令大家悚然一惊,旋即又微微动容,纷纷举手赞成。
这回还是由孟屏儿捉笔来写,由于是求人,又兼之目睹了刘月英这悲惨的境地,这一次,孟屏儿写得比之前还要认真。
到了晚间,果然鸨母带着几个龟公破门而入。
鸨母不动,她颇为自矜地退后半步,脸上露出嫌恶之色。
问“还没好么”
由那两个龟公上前,掀开了刘月英身上厚厚的被褥,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顿时散发了出来。
刘月英虚弱地任由人打量,那里已然溃烂了,脓血四溢,她虚弱地哀嚎求饶,却还是被揪着稀疏的头发拖下了床。
很快,这哀嚎声渐渐地低了下去。
楼下传来了锁门插栓的动静,然后就再也听不见了。
目睹了这一幕,孟屏儿舌根僵硬,浑身发冷,和小玉仙她们搀扶着,拿起扫帚,把地上一绺一绺的头发都扫进了簸箕里,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此时,心里的想法更如长了草一般茂密。
她们绝不要落得月英这个下场,不论如何,绝不
虽说过几天就要家长会了,但这几天张幼双基本上就没睡好,一闭上眼就是绿杨里的来信。
就这样心神不宁地等了两三天,终于让她等到了回信。
掠过了开头的敬语和寒暄,放下了手上的信笺,张幼双有些吃惊又有些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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