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如果能够保持现状,他就不愿意旧事重提,生怕打破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即使往事成谜,久悬心头,他也不会问出口,至少不会是在这时问出口。
整顿仪容,梳洗完毕,祝枕寒与沈樾吃过了早饭,收拾好东西,便准备出发了。
李长东是在西岭商道中道被劫,分水口周遭,距离清昌镇很近,所以他们准备先在清昌镇落脚,借此机会打听一下附近贼寇的消息,看看有没有与李长东描述中一样的。
西出城门,策马行了将近一日时光,直至傍晚,二人抵达清昌镇。
清昌镇的客栈并不多,途经此地落脚的,也基本上都是为了运送货物而来的商人,彼此警惕防备,堂中的人寥寥无几,祝枕寒见店小二闲来无事,便借机问了他两句。
“周遭的贼寇?客官,您这可是问对人了。”
他笑嘻嘻说道,“这话我一天能被问八百次,说得嘴皮子都磨秃了。
北面,山头平缓的那一座是鸿土的地盘,身着黄衣,我见那寨中傍晚火光熊熊,猜测大约有个百八十人了;南面,山头高耸似刃的那座是策赫的地盘,身着褐衣。
原本这附近只有鸿土那座山头适合住人,多年来许多贼寇想要盘踞此地,却都失败了,而策赫是后来者,人不多,也是他们胆大,敢住在那般高山上。”
沈樾淡淡说道:“为了钱财,胆子自然也大了起来。”
店小二道:“如今天下太平,能做正经事的,都去做正经事了,也就只有这些贼寇心痒手痒,改不了本性,都是一群亡命徒,在他们眼里或许抢的比赚的还要有意思。”
祝枕寒又问:“商道上的老手都是如何分辨鸿土和策赫的?”
店小二答:“鸿土寨中的那些人年纪稍大,更为谨慎,在打听清楚货物来源之前是不会轻易出手的,而他们在此盘踞许久,渐渐我们也觉得面熟了。
策赫寨中都是些年轻人,性子急躁,还满以自己的贼寇身份为荣,多数持刀,你们见了就能分辨出来了。”
沈樾问:“这两寨最近有没有什么动作?例如进入镇中购买大批物资,典当珠宝?”
店小二想了想,手中抹布绞了一阵,说道:“客官这样一说,倒是让我想起来了。
我前日才见到几个策赫的人从典当铺出来后,就去了棺材铺,其他的我倒是没见到。”
祝枕寒与沈樾对视一眼,彼此都能确定,劫道的正是策赫。
不过,既然策赫已经去过了典当铺,是不是说明他们已经当掉了一些货物?
那对蛇虎玉佩,又是否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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