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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几杯下肚之后,祝枕寒头昏眼花,沈樾倒是一点儿也没有显出醉态。
对座的小师叔玉冠肃容,神色却变得有点儿茫然起来,眼下朱砂似乎都盛着醉意,眉目微微地拢着,耳尖泛红,偏要强端着仪态。
沈樾饮酒时,就忍不住抬眼去瞧他。
见祝枕寒实在醉得迷糊了,沈樾两口喝下最后的酒,走过去要扶他上楼。
没办法,他心中叹道,堂中人来人往,像祝枕寒这样的漂亮人物,喝醉了,总有人是要偷偷看的,更甚者直接光明正大地看,实在太猖獗,他可得将祝枕寒藏回房间里。
“小师叔。”
沈樾唤道,向祝枕寒张开双臂,“你喝醉了,同我回房去吧。”
祝枕寒揉着眉心,头上莲瓣玉冠终于不负众望地歪了歪,垂落几缕黑发,将一双本就不甚清明的眼睛遮得更朦胧。
沈樾咯噔一声,心说糟糕,动作飞快,赶紧把那几缕太合时宜的黑发重新捋到祝枕寒耳后,指腹不小心触到了他耳垂,都能感觉到烫得软糯。
沈樾这样一靠近,引来醉中人的视线,仰着脸似乎分辨了他一阵,然后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动作轻轻的,好似霜雪渐落,沈樾稍微一使力,人就乖乖地跟着他站了起来。
上楼的时候,沈樾生怕祝枕寒摔了,就搀扶着他,走得又缓又慢,不过祝枕寒虽然喝醉了,下盘到底还是稳的,不愧是练剑练到了极致的人,这时候还能显出优势来了。
祝枕寒的下巴抵在锁骨处,吐息落在颈间,痒得很。
沈樾偏头躲闪,过一阵,又侧回来。
他说:“我记得小师叔你以前最多感觉到醉意就会放下酒杯了,今日怎么不同?”
祝枕寒脑袋转得缓慢,很困难地消化着他的话。
走到房前时,沈樾才听到祝枕寒喃喃的,说了句什么。
沈樾问:“你说什么?”
祝枕寒这次声音大了些:“你的酒量以前也没有这么好。”
沈樾被他逗笑了,“我天生如此。”
祝枕寒闻言,抬眸看向沈樾,醉意上涌,吐字都变得没那般清晰冷彻。
“沈樾......沈禾,你在栖鹤山庄时,就醉得狠了,翻墙时差点摔下来。”
沈樾正摸索着祝枕寒腰间的钥匙,听到他这样说,更觉得好笑,一时没答,等到他将那枚钥匙解下来后,在祝枕寒眼前晃了晃,说道:“小师叔,我告诉你一件事吧。”
“我翻墙来见你的第二日,巳时,还有场比试。”
祝枕寒点点头。
沈樾忍着笑,观察祝枕寒神色:“师门又怎么可能让我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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