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枕寒说:“没有。”
胥沉鱼并没有在这个话题过多纠缠,看了一眼不吭声的沈樾,展眉笑道:“我知道你们方才是在练习鸳鸯剑法,双人双剑,默契岂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的?沈樾,你太操之过急了,以后可要多多向小师叔请教剑法,至于往日里的恩怨,就暂且放下吧。”
这话,明显是在为沈樾打圆场了。
来自往昔的声音隔着一重水,徐徐涌入耳蜗中。
“师姐视我为胞弟,我视师姐为胞姐。”
“你瞧她性子温温柔柔,其实很强势。
宗门常让我们二人一同下山出行,师姐总是叫我拿主意,她慢腾腾跟着,不过,事实上,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这大抵就是一种游刃有余的风度吧。”
沈樾笑着,说道,“你也是,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万物于你,大抵过眼云烟。
我偶尔会很好奇,能使你方寸大乱的事情,究竟会是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这个问题,他以为沈樾早就有了答案。
祝枕寒沉默一瞬,道:“我与沈公子之间,只是有一些误会,不足挂齿。”
这时候沈樾该说一句场面话,往日的事情就能借此机会轻轻巧巧地揭过去。
然而,沈樾却拧着眉头,纵然胥沉鱼如何向他使眼色,他也没有吐出一个字音。
胥沉鱼见状,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
她看向祝枕寒:“小师叔,我这师弟就是如此脾性,还请见谅。”
话音未落,胥沉鱼的余光突然瞥见祝枕寒掌中沁出丝丝缕缕的血色,沿着指缝逐渐淌落,如同红日陨落,寒月攀升,溅落成一朵朵糜烂的花,无声无息地沉入了泥泞中。
“你的手......”
祝枕寒看向自己的掌心,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来他方才说那句“不足挂齿”
时,手指不断地收拢,只留些微的空隙,掌中碎裂的玉冠逐渐刺入血肉,逼得血珠沁出来。
他松开手,沾了血的碎玉掉落,残余几块嵌入肉中的,仍然恹恹地垂着。
沈樾倒吸一口冷气,就像受伤的人是他一样。
他大步走过来,惹得衣袖飞扬,伸手就要去捉祝枕寒的手来瞧,没想到祝枕寒避开了他的动作,背过手去,神色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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