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是服药加高烧,还在平行世界的幻觉里被过去之人推下高楼。
想要再次回到现实世界,她需要将自己逼到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但想到这具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她最终选择了一种温和方式。
她看着玻璃瓶里的花粉以一种美丽的、有序的平稳速度逐渐减少,就像倒计时的沙漏,她终于等到最后一天。
服下最后一剂,会发生什么呢?
她会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吗?
苏西拿着玻璃瓶,整个人都被阴影埋没。
她开始想象这具身体的原身到底是抱着怎样的想法抛弃自己的过去,用他人的人生和记忆取代自己的存在。
她想象不出来。
她不是原身,她的人格建立在另一段记忆上,而她现在要去确认自己的过去到底是真实还是虚构。
她服下玻璃瓶里残余的花粉。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里,穿着玩偶装的苏西抱着个兔子头套,坐在闷热的影棚里昏昏欲睡,直到被来探班的舍友喊醒。
舍友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我记得你演的女三没有扮玩偶的戏份?”
“这个嘛”
,苏西拍拍兔子头,毫无自知之明傻笑着,“我还是忍不住把动手动脚的副导演打了,导演罚我把群演的戏份也演了。
导演真好,我本来还以为会被直接赶出剧组。”
“……你怎么也不跟我说”
,舍友没好气地敲了敲苏西的头,帮把她汗湿的头发捋到耳后。
“只是小事啦,我能解决,没必要让你为我担心”
,苏西眯着眼睛,享受舍友的关心,还拉着她分享自己遇到的怪事,“我刚不知道怎么睡着了,结果又梦见在异世界的梦。
我还对一串乱序字母记得特别清楚,就好像梦里那个我很在意这个,但我明明看见她把记着密文的手机刻意遗弃了。”
“你的梦是不是有些太古怪了?”
苏西不在意地耸耸肩,“反正我从小到大就爱做这种梦,有时会梦见自己在钢丝上跳舞,有时会梦见自己在白房间里发呆,有时会梦见自己和一群制服怪人在楼宇间飞荡。
我不介意这种梦,甚至还挺喜欢的,每一场梦都像经历了另一种人生。
大概是受梦的影响,我后来才会对杂技团、超英漫画什么感兴趣。”
“我到现在还对第一次做这种真实感极强的梦时印象深刻”
,苏西回忆了一下,“我记得我梦见了一个坐着轮椅的大姐姐,是指对小时候的我算大姐姐,但现在想来她应该年龄没有我们大。
我不认识她,但就是有种特别的亲近感。
她说了些我很幸运,上帝为我投出了数不清的好点数之类的话,最后问我愿不愿意和她们分享我的幸运。”
“我答应了,但她却突然生气,又哭又笑,给我看了一枚有很多面的透明骰子,说她会投出属于她们的好点数,不会抢走我的幸运。”
“不过我也没觉得我特别幸运,在那之后不久,我就从楼梯上摔下来,摔破了头,还缝了几针。”
她撩起左耳上方的发丝,露出脑袋上一道细长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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