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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非简从灰沉的油画里走出来,手里的花束格外鲜亮,红的快要滴落,裴绎心潮翻涌,视线慢慢挪向池非简,直到对方越来越近。
没想到一上楼就看到裴绎站在门外,池非简走进几步,“我还想你一醒来就看到有一束花放在床头,看来这个惊喜泡汤了。”
他说完抬手把花递到裴绎胸前,一大捧花虽然只有两朵是完全绽放的,可在花束簇拥在裴绎怀抱的一瞬间,裴绎完全变了模样。
清冷的骨相慢慢隐却,入目尽是明亮美好,俊逸又浅藏着许多破碎春光。
走廊并不亮,可裴绎在他亲手扎的花束下自带光环,他果然没想错,又盯着裴绎欣赏了一番。
裴绎紧了紧手臂抬眸看向池非简:“没泡汤……我很惊喜。”
明明语速不快,但听起来总有些藏字漏字的错觉,池非简浅笑着抬手,指尖轻轻捻落花芯上的水珠。
一抬眸裴绎正在盯着他手里的动作,池非简看着自己沾着一丝水露和花汁的手指,一时坏心思发作,微微一偏移,蹭了蹭裴绎的脸颊,微凉的手指让他很快就感受到滚烫的热度。
他逗完裴绎就快速撤回手指。
怀里的花束香气很浅,池非简手指蹭过来的时候,裴绎立刻闻到很浓郁的香气,接着脸侧感受到一阵冰凉,一片潮湿让脸颊发痒。
裴绎抬手蹭干脸,视线落定在池非简身上,离的近了裴绎才感受到,丝丝缕缕的清凉水汽浮在对方身上。
他抬手摸了摸对方的胳膊,入手的皮肤有些潮湿,温度也不高,上臂白色的袖口上还蹭了很多深色汁液,一猜就是摘花的时候弄上去的。
“你不冷吗?身上都是水汽。”
见裴绎关心池非简只好解释:“外面其实很闷热,只是主楼温度有些低。”
听池非简的话毫不在意的样子,裴绎抱着花转身回了池非简房间。
池非简没跟上去,只是抿笑看着,在对方抱着花拿了件长衬衫出来,才慢慢敛笑,只是目光依然柔和。
“穿上吧,不然会生病。”
“我有那么脆弱吗?”
池非简话是这么说,但是手里动作没停,他三两下就穿好衬衣,只扣了下面的的两三颗扣子,裴绎看着他又上手理了理领口。
那只手往他脖子后面翻折衣领时,他突然想到昨晚,第二次靠近时裴绎似乎不是主动,是他贴过去动作太大,裴绎没有支撑只好搂紧他的脖子。
想到这池非简突然咳了一声,他有点尴尬,虽然后面裴绎确实很配合他,可这么一回忆,莫名被自己的自信惊到。
“才这一会儿,你就开始咳嗽,”
听着咳嗽声裴绎视线落在池非简嘴唇上,“头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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