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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学之后,每个孩子都带了一大包槐花回家,严鹤仪也装了满满的一篮子。
因着槐花香气毫不吝啬的浸染,两人通身都散发着一股清香。
晚上,严鹤仪在厨房做饭,元溪则接了严鹤仪给的任务,乖乖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择着槐花。
他仔细地择掉里面掺杂着的硬枝和槐树叶子,然后用井里的清水冲洗了几遍,盛在沥水的竹篮里。
晚饭好了,元溪端着饭碗随意扒了几口,又夹了几口菜,就放下了筷子,足足剩下小半碗饭。
严鹤仪把饭碗往他面前推了推,面无表情地道:“为何吃得这么少?从前你可都是从不剩饭的。”
元溪低头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眨巴着眼睛道:“槐花吃得太多,吃不下饭了。”
严鹤仪闻言嗤笑一声,轻声问道:“就这么喜欢吃槐花呀?”
元溪点了点头,然后悄悄瞥了严鹤仪一眼,在他念什么「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之类的诗之前,就脚底抹油溜了。
严鹤仪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盘子,拨了一些笋子和卤肉到元溪的碗里,用干净盘子盖住这个碗,放到了一边,然后继续吃自己的饭。
他估摸着,元溪吃了一肚子槐花,肯定消化得快,半夜若是饿了,起来热一下这碗里的菜就好了。
不过,白日里那个男子到底是谁,元溪那么单纯,可不能让人给拐跑了。
他胡乱地想着,周子渔的脸在他脑中逐渐扭曲,成了三头六臂、青面獠牙的样子,一顿饭下来,饭碗都险些被戳个口子。
吃完晚饭,严鹤仪把元溪洗好的槐花煮熟,剁了些肉馅进去,又加了五香粉、酱油、胡椒粉等调料,耐心地顺着一个方向搅匀至上劲,然后盖好盖子,放在了灶台上。
做完这些,他拿着木盆准备出来洗漱,一抬头就看见了元溪。
元溪正托着腮,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出神地不知在想些什么,还一脸沉浸地笑着。
严鹤仪心道:这八成是在想白日里那个男子,我就知道,那人不像什么正人君子。
他微皱着眉头,静静地盯着元溪看了片刻,然后走到屋里,打开柜子拿出一个木盒来,放到了元溪面前。
元溪吃饱了没事干,坐在石凳上一个人神游,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严鹤仪那夜讲的仙女与七个孩子的故事。
他把严鹤仪带入成一身彩衣的仙女,幻想他叉着腰红着脸,跟天庭里那个偷吃蟠桃的猴子吵架的样子,越想越觉得有趣,不禁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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