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她回到了榻上,继而倾身压住。
这样的姿势,若是顺着,他的伤口定是要出血的,沈甄推拒着,坚决道:“你别靠过来。”
陆宴亲了亲她的耳朵道:“那你要我去哪?”
他的力量她哪里敌得过?沈甄被他弄的快哭了,知道多说无益,只好鲤鱼打挺般地抵抗了两下。
谁料这男人却用诱哄口吻同她道:“甄甄,乖一点,你若是不想叫我继续流血,就乖一点。”
然而她再乖,伤口到底还是崩开了。
天快亮时,杨宗还是将白先生唤了起来……
——
他们于三月初回到了京城。
元庆十六年春,三月初二。
和梦中不同,这次,陆宴是亲手把证据交到圣人手中的。
成元帝轻捻着手上的佛珠,发出了嗒嗒的撞击声。
听政殿中的人皆知,这是帝王发怒,准备老虎食子的前兆。
周述安身边的聂远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成元帝端着手里的折子,上下晃了一下,随后“啪”
地一声扔到了桌上,“老三好大的胆子!”
从陆宴带回来的证据来看,赵冲手里的钱,有一半以上都是交给了穆家,也就是三皇子箫承的母家。
这个结果,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穆家虽然手握军权,权势滔天,但养兵的的开销实在太大,私兵尤甚,钱粮一旦消耗起来,就跟流水一样,没有一座金山撑着,可谓是处处捉襟见肘。
但养私兵、炼铁、贪污,卖官,这已是踩到帝王的底线了,人证物证俱在,穆家这次是栽了。
成元帝就是再不喜欢太子,也不会容许人越过他去打储君之位的主意。
朝堂之上,人心惶惶,不知花落谁家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见风使舵。
成元帝突然咳嗽了两声,內侍连忙躬身上前,“陛下,可是要找太医来瞧瞧?”
成元帝挥了挥手,对众人道:“都下去吧。”
随后又对着陆宴道:“三郎你留下。”
转眼,殿内就只剩成元帝和陆宴二人。
成元帝缓声道:“你在扬州遇上了个神医?”
话音甫落,陆宴身子一僵。
果然,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皇帝都起了扶太子的心思。
陆宴撩袍跪下,先一步道:“臣时刻挂念陛下安康,在确认那人医术不凡后,便将人带回了长安。”
不得不说,这世上就没有嫌命长的皇帝,尤其像成元帝这样恋权的皇帝,更是恨不得世上真有一颗长生不老的仙丹才好。
成元帝听了陆宴的话,眼神里的光不禁越发柔和了,满朝上下都在算计着他百年之后的事,他那几个儿子,倒是不如他的外甥。
成元帝亲自扶他起来,然后道:“三郎,朕听闻你这番去扬州受了重伤,可是好些了?”
陆宴道:“臣多谢陛下记挂,眼下已是无碍。”
成元帝双眼一眯,道了一句:“那就好,不然你母亲定要怪朕了。”
皇帝默了半晌,随后道:“那你明日带那位白先生入宫吧,太子的病入了春,倒是越发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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