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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婵看向一直沉默不语，却陪着她的小江，忽然妩媚一笑：“小江，你看我生的漂亮吗？你非要报恩是不是因为喜欢我？你想亲我吗？”

148番外7◎絮因兰果◎他喉头耸动，却并没有像个急色的登徒子，答应亲吻她。

哪怕她此时在月光下，面容比月亮还要皎洁，弯弯眉眼笑着，眼角的泪花如同荷花上的新露，美的像是霜月光芒凝聚的妖精一样。

“小姐糊涂了。”

他低下头，攥住手心，不敢去看她。

温家二姑娘，西京第一美人，虽然有如此名头，这位二姑娘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显山不露水，西京有些人说，温二小姐空有名头却从没见过人长得什么样子，怕是只有噱头。

他并不是，因为她是什么第一美人才……“你不喜欢我，一直缠着我要在我身边做什么，你这小子，分明居心不良。”

她看着他笑的妩媚，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

姜行颤了颤，往后一躲，完全不敢看她，怕沉醉在她妩媚的双眸之中，就此深陷其中，虽然他已经万劫不复了。

“我，我。”

“你怕什么，怕被我爹爹知晓，他会打断你的腿？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供出你来的。”

她分明在笑，可细细去看，却好似在哭，就连笑容都是悲伤的。

姜行抿着唇，神色恍然：“小姐，小姐只是因为难过，并不是因为也喜欢我。”

温婵忽然笑起来，压低了声音，却娇声娇气十足魅惑人心：“你这小子，看着平凡至极，却还是挺清醒的，怎么，一夜风流有便宜你都不占，还想我跟你两情相悦不成，你想的也忒美了，你以为你是谁，不是西京权贵清流出身，祖上没几个做官的，能娶我，真是笑话，你瞧瞧我这副模样。”

她指着自己：“我这副样子，就算没有国公嫡女的身份，若是沦落成个瘦马婢女，与人做妾，买来也要花个千金万金，你瞧我这肌肤，从小到大，锦衣玉食，日日与脂乳香粉铺面，养出一身细嫩皮肉，岂是你这种泥腿子能娶的上的，像我这种世家大族的女孩儿，养到成年了，就要衡量婚事，权衡利弊，得看夫家出得多少银子，有什么前程，银货两讫，为家族效力，至于我本人的意愿，又算得了什么呢，我现在愿意垂青你，你还不愿意了。”

姜行看着她的脸，她笑着，嘲讽着，好似在笑，可细细看去，却在哭。

“家族锦衣玉食的奉养着我们，我们自己的意愿，后半辈子是否会幸福，又有谁在乎呢。”

她笑着笑着，眼眸泪花闪动，那双像星星一样明亮的眼睛，暗淡下去：“身为女子，就要遵守三从四德，就什么都不能做，除了嫁人，做当家主母，从来都没有别的选择，若我也是男儿就好了，我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生为女子，却连自己的人生都不能做主。”

姜行沉默的看着她，有种想要拥抱她的冲动，他已经抬起手，眼看着要抚上她的肩头，被泪眼朦胧的她捕捉到了他的动作。

“你瞧我，美不美？”

“美……”

他不断耸动的喉头和如蝴蝶翅膀一般颤动的眼睫，都显露了他，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温婵轻笑一声，凑了过去，只差一点，她的鼻尖就碰到他的：“让我猜猜，其实你的身份没那么简单，对不对，你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驯马人。”

她的手指伸出去，指尖触碰到他的脸上，在他脸颊的边缘摩挲着，想要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这个距离，太近了，早就超过了男女大防的界限，但她太难过了，帮不了自己的亲姐姐，只能眼睁睁看着最敬爱的父亲和母亲，把亲姐姐往火坑里送，这种无力，让她感觉，自己的种种挣扎，都是徒劳。

而温如兴那么冷漠的态度，根本就不像对女儿，像是对一个用的趁手的工具，一个昭显他好名声的标志，她们哪怕生的如此富贵，也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根本，就不能算个人。

她生出了叛逆之心，想要一了百了，而眼前就有个陌生的男人，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家里人发现，她跟男人私相授受，在家族祠堂中，跟一个陌生的，身份成谜的少年，发生一些风月之事，她的好爹爹，脸上一定会很好看。

“你接近我，只是想借着我的身份，掩饰自己，对不对？”

姜行眼中眸光闪动，温婵笑了：“哼，我猜对了，毕竟我爹爹就算再迂腐，也没人真的敢搜查温家二小姐家的闺房，不过，我不在意，你不是冲着我们家来的。”

她自暴自弃，巴不得这个世道更混乱些才好，最好礼乐崩坏，她也能找到出路。

见到他依然在沉默，温婵嗤了一声：“算了，没意思。”

没意思？什么没意思，是他没意思，还是跟他寻欢作乐没意思，哪怕姜行自来老成，一直在故意压制自己的心，此刻也不由得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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