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哥哥多懂事,总是为弟弟担责任,护着弟弟。
可所有人看弟弟,都是骄纵不懂事,只知道一味连累兄长。
如若我有弟弟,他犯错了,我不会给他去承担错误。
即便我是他姐姐,他错了就错了,凭什么要叫别人承担他的错误,我还会再狠狠罚他,让他知道错了就得改,不改就得受罚!”
说到最后,初宁见徐立轩一副打击摇摇欲坠的样子,虽觉得他可怜,面上神色却越发决然。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者他还不到可恨的程度,但也绝对不讨喜。
今天就把她所想的话都说出来好了。
“其实你没变,是我看错了你,以为你是那个善良温柔的哥哥。
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让我喜欢呢?”
初宁摇摇头,声音低了下去,仿佛是在跟自己说话,“我觉得可怕,冷冰冰的,永远在意的只是自己。”
“初宁......”
徐立轩在这一瞬间仿佛就被人给拔了衣裳一般难堪和惶恐,喃喃喊一声,却在这份难堪中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人这样赤|裸裸的看穿。
他知道自己是自私,但这些不都是长辈允许的吗?
他是宗子,父母自小就教导,家里会倾尽一切资源为他铺路,他想要的肯定能得到。
如今到了宋初宁口中,他就一文不值了。
初宁听着他喊自己,咬咬唇,朝他福一礼:“但当年你在林子里施手相帮的时候,我确实是感觉到了你的善意,谢谢你。
任何事情都有一来一往,看在当年的你相帮的份上,我亦不计较你母亲对我的种种恶意了,只是从此我们毫无瓜葛,所有的情份就此清了。”
她极少说这么多的话,所有一切说出来后,觉得身体都变轻了似的。
徐老夫人听着小姑娘的一番话,是触动。
不过是个小姑娘,却是看得比这里活了几十年的人还通透,并不是她有一颗玲珑心,而是她心存善念才能明辨是非。
长孙身上是有缺点的,她一直希望他自己能醒悟,如今恐怕是不能了。
小丫头说了那么多,她现在居然在长孙眼里看到的是怨恨。
小丫头说得一点也没错,长媳自私,连带把长孙也教成了这样。
任大夫人还在老人脚边哭着,任氏已经被初宁的话惊得表情麻木,徐老夫人叹气。
事情还总是要解决的。
而且她不是傻子,任氏和任大夫人怎么会跑来求小姑娘,肯定是有人示意的。
长子也没有出面。
她看向幼子,见他神色温柔的正摸着小姑娘的头发,仿佛是在安抚受惊的小猫儿一样。
可刚刚分明是小猫儿露了利爪,把那几个抓得浑身是伤。
幼子这护短的样子,还真是像极了自己了。
徐老夫人就看着儿子说道:“若不为难,有办法,就抬手帮你大嫂一回,总该是亲家。
而且你现在如意了!”
言下之意便是见好就收,她已经默认两人的感情。
徐砚眉头微挑,心道一声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的小心思,叫老母亲看得透透的。
可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小姑娘值得他这样去争取。
最终,徐老夫人先劝走了任大夫人,让她先回家等消息。
她要处理家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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