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越深吸一口气,“爸爸,你还记得我说过的,我做的‘梦’吗?”
“记得,怎么了?”
经过数次鬼魅一般神奇的验证,纪宏甚至已经对它深信不疑了,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纪明越要在这种时候突然提起它。
“其实,在梦里……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这句是实话。
纪宏失声道:“你说什么?!”
“我会死。”
纪明越说。
他的声音因为愧疚和痛苦而不住颤抖,牙齿咬得格格响,但在纪宏听来,这是纪明越的惶恐和无助。
纪宏急促道:“什么时候,在哪里?你别怕,告诉爸爸,爸爸一定会救你!”
“我不知道……”
纪明越说,“我只知道我死了,那里有很大的暴风雨,很空,很冷……”
“梦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引导我,它告诉我应该去看什么,应该怎么做才能避开即将发生的灾祸。
我就是靠着它让您放弃那块地、让黄阿姨带她的儿子去做检查……它告诉我,能救我的人只有林风。
在那之前,我必须先救他。”
“爸爸,我重新活过来了,可我只有一次机会……我不敢赌。”
“爸爸……”
纪明越的声音几乎变了调子,喃喃的低语几不可闻,“对不起……”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是在说谎,却有一股浓重的、深沉的、悲哀的力量,重击在他的胸口,让他呼吸困难,眼泪不由自主簌簌而下。
“宝贝,别说你不敢赌。”
良久,纪宏低声道,“爸爸……也不敢。”
作者有话要说: 明越以为他在说谎,其实他说的是真相。
_(:3」∠)_
第42章身上忽然一暖,上面还有林风的体温。
纪明越和纪宏在停车场的电话,一直持续到很晚。
纪宏又追问了纪明越诸多关于“梦”
的细节问题。
纪明越其实不是第一天想到这个方法,实际上他想了很久了,只是因为一直不愿意对父亲说谎,所以一拖再拖,直到被追问到进退两难的地步,往前往后都是深渊,他才不得不说了出来。
纪宏见纪明越一一都能作答,而且在说起那个“梦”
时,的确有一种前世今生般的恍惚感,再加上之前那些鬼魅一样准确的预言,他渐渐地信了。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和纪明越一样,不敢赌,也赌不起。
爱妻早逝,他从未起过再婚的念头,纪明越几乎是他唯一的至亲,对这个孩子,他一直是娇纵到近乎溺爱的。
作为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纪明越好像长得歪了点儿:他有点“软”
,有点娇气,不管多大了也还是喜欢赖在父亲膝头撒娇,不怎么像这个年纪的“标准男孩”
。
纪宏偶然听到过纪明越的同学给他起的外号——“大小姐”
,连他听了都要失笑:够气人,可还真挺贴切。
不过,谁规定哪个性别就必须做哪些事情才是“正确”
的呢?比起要求纪明越成为一个标准的“女孩”
或“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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