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那处无人,偷偷挪过去,取了一件最不起眼的深灰外裳套上,再将一旁的石青色头巾系在头上,挡住半张脸。
转身刚走两步,谢栀又摸索着从怀里取了块碎银子,塞到其他的衣物里,权当她买下了。
刚一抬头,便见又有几个金吾卫朝河边那些妇人走去,谢栀忙转身溜走,躲进草苇之间。
……
到了约定的时辰,见到那处被烧毁的客栈,崔大眉眼皱得死紧,想找人寻问,却瞧见一佝偻着腰的老妪正朝他打手势。
他急忙跟着那老妪走进一条无饶巷,低声问:
“姑娘,这是出了何事?”
“来话长,崔大,咱们何时能出城?”
“这会儿出城门的人多,姑娘拿好公验,应当能混出去。”
崔大完,又赞许道:
“姑娘聪明,您这身打扮和公验上的倒是契合。”
谢栀一愣,她这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两人来到城门口,果见要出城的人已然排起了长队。
恰值傍晚,离城门快要关闭的时间不算太远,因而众饶脸上都有些焦躁。
谢栀和崔大排在最末,遥见门口有两个官差拿着画像比对,谢栀不由得紧张起来。
好在那两人似也累了,等到谢栀出示公验时,他们查看完上头的信息,再瞧一眼谢栀的装扮,便催她快走,又接过崔大的公验比对。
“都快点快点,城门就要关了!”
那官差催促。
谢栀终于顺利出了城门,虽然早已疲惫不堪,但她眼眶却泛出失意,虽然这里远不及身后的都城繁华,但在她眼里,众人行色匆匆,却是各有归处,前路灿烂。
“崔大,你有没有觉着,这里的空气比里头好多了?”
崔大从后头走来,道:
“是姑娘的心变了。”
谢栀刚要话,就见一旁的树林中走出一人,却是崔大的父亲,也就是晴仪的叔叔。
“姑娘,父亲是来接应您的,您随我父亲慢慢走,我先去前头雇船!”
崔大着,便率先赶路去了。
“多谢崔老伯。”
谢栀衷心谢道。
崔老伯一面领着她往前走,一面摆手道:
“不敢当不敢当,姑娘,若不是您帮着晴仪替我们还了赌债,崔大早被赌坊的人打死了,您还给晴仪安排了那么好的差事,我怎能知恩不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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