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辞闻言挑了挑眉,颇感疑惑:“金树叶奖他也不来见证?”
这可不像他的为人,还是说有不能来的苦衷?
洛阳向他解释说:“前些天我联系他时被回绝了,据说是行程有冲突,但是我听他当时的语气实在怪异的很,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越辞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疑虑却在加深,联想到卢溪出国近一年来除了偶尔的电话以外,完全没有任何消息的诡异举动,让他更怀疑所谓的出国发展是不是另有内幕。
几个人朝大厅外走去,关于卢溪带来的疑惑尚未解开,下一刻已然全部愣住。
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外面,少年不知已经驻足在车前等候了多久,不,已经不能将他成为少年了。
卢溪眉眼间的稚嫩已经尽数褪去,曾经灵动的猫眼如今平静无波澜,俊秀的面容在面无表情时与傅培渊极为神似,他看起来长高了许多,穿着黑色西装笔直的身体带着几分陌生且凌厉的气势,身边的助理似乎说了句什么,随后被他冷冷的看了一眼便不由的自觉噤声。
洛阳不敢相信的问着旁边的越辞:“这是卢溪吗?还是他的亲兄弟什么的?”
卢溪哪有什么亲兄弟,大堂哥大他十几岁,二堂哥是傅景越,表哥傅缙,剩下的他自己就是傅家最小的孩子了,也就洛阳这个时候还在脱线,越辞无奈的一笑:“是他本人。”
他们说话的时间,卢溪也已经看到了这边并径直走过来,他的脚步快的像是走路带风,却丝毫不显少年的急迫,反而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跟着剧组过来的几个工作人员已经不自觉往后侧了侧,但是他却完全不曾注意到旁的人,一双澄澈的黑眸里始终都只有越辞一个人。
他深深的看了越辞一眼,像是要将这个人刻在自己的心里一般,下一秒面无表情的面容像是拨开云雾见月明般勾起见面后的第一抹笑容,唇角微弯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那份压迫的气势瞬间消弭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阳光般的璀璨和渗透到心里的甜,他念着越辞的名字,清亮的声线轻声说:“你来了。”
这一声“你来了”
,明明轻柔简单却包含着无数复杂的情绪,听得人心底一颤。
越辞抬手,正欲像往常那样揉揉他的脑袋动作停在半空中却是一僵,看着高出自己半截的脑袋最后强行改变路线拍在卢溪的肩膀上,脸上的笑容始终云淡风轻丝毫不觉尴尬,他叹息了一声,说:“想我了怎么不回去,一个人在外面硬撑什么。”
卢溪一双深邃的黑眸闪了闪,莫名的情绪最后隐而不见,口中却若无其事的改变话题:“我来接你们去酒店。”
说着侧头看了眼一旁的洛阳,微微颌首道:“洛导,一起上车吧。”
洛阳撇撇嘴,心道你们俩散发的基佬气息都要熏死老子了,傻子才和你们挤在一辆车上,他摆摆手不耐烦的道:“行了,你们俩去吧,我和剧组另有专车,酒店见吧。”
“好,既然洛导已有打算那我就不勉强了。”
卢溪含笑应道,丝毫没有像以往那样和他怼来怼去的意思,这副出人意表的反应倒是让其他人愣了一下。
洛阳满脸古怪,眼前的卢溪陌生的让他非常不适应,他奇怪的猛瞧了卢溪几眼,确定对方的确就是他《黑雾》里的男一号没有被人掉包,又和越辞对视一眼,仍然找不到答案,索性便不再去想,大大咧咧的一摆手带着人走了。
越辞微微勾唇,态度依旧的挪揄道:“你现在不怼洛阳,他反倒是被你吓跑了。”
“那时候年少不懂事,的确没少给洛导和剧组添乱。”
卢溪说的自然,语气平静,说完之后一双黑眸眨都不眨的看着越辞,轻声说:“如果你喜欢那样的我,我还可以继续做你不谙世事的奶猫。”
越辞摇摇头,又是心疼又是怜惜:“做你自己就好,不需要为我改变,你最真实的样子就是我最喜欢看的模样。”
眼前的卢溪和过去的他早已判若两人,越辞既欣慰他如今的成熟强大,又不免的心疼他出国这一年遭遇的痛苦磨难,好在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卢溪闻言轻笑一声,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莫名,他看着越辞低低的说了一声:“好,那上车吧,我们一起回酒店,明天是坎城国际电影节开幕礼,接下来的两周我都会陪着你,《黑雾》的成功我们一起见证。”
他说的很正常,但是越辞却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一丝怪异,但是一时半会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他将这份疑虑保留,表面上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随着对方一起上车。
开车的司机也是熟人,一直陪在卢溪身边的助理先生,越辞正欲和对方打招呼,就见对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态度看着卢溪,最后还是咬咬牙低声说了一句:
“少爷,先生刚才来电话让您……”
“不必说了。”
卢溪抬手打断他的话,面对越辞时纯粹的笑颜已经消失殆尽,他的脸冷漠的不见任何表情,声音冰冷的令人不寒而栗:“转达他,接下来的行程我自有主张,这件事不需要他来操心。”
助理先生看着他强势的态度,张了张嘴还是没敢再劝。
这只是一段短暂的小插曲,但两个人的对话乃至卢溪的态度都让越辞心里一动,联想到卢溪说好不来却突然出现,而现在行程上却又隐约有问题的事情,他敏锐的察觉到这其中必然有不为外人知道的隐情,而卢溪的变化绝非表面上这么简单。
……
华国,傅氏集团
“三爷。”
段特助皱眉,低声汇报:“溪少没有听从二爷的劝告一意孤行去了坎城,他换下了安排好的人,亲自去接了越先生。”
傅培渊放下手里的工作,波澜不惊的眼眸没有半分意外,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讽刺,淡淡的道:“这才一年他就熬不住了,既然已经见到了越辞那就算了,看好他的一举一动不要让他逾越,这件事过去开始消减他手里的权利,把人下放吧,否则他手里抓住的权利越大野心就会越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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