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看简介。
一回下来,满脑清明。
宝如咬着牙在心里咒着:“狗屁的贤妇,若苍天有眼,就该叫李纯孝来看看,他所敬重的长安第一贤妇,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好在是季明德回来了,若季明德不回来,她今夜该怎么办?
揩了把眼泪,两只手仿如与淤泥搏斗……
连着三回,舌头倒是能动了,可她也一句话都不想说,疲沉无比,二人相拥睡去。
眼看三更了,十年来,李代瑁还是第一回踏足明辉堂。
庭前竹影森森的老院子了,当年本为顾氏喜竹才栽的,嫁过来之后,她住了几年,又嫌竹子易滋生蚊虫,夏日里潮湿多闷,不肯住它,于是他又替她修了海棠馆。
她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
先帝软弱性善,心思不在朝政上,这些年,朝事一直由他来做,自然也就长驻宫中。
为此,曾有一年的时间,顾氏扔下孩子,撇下王府一摊子事,转而回了娘家。
他不是个求人的性子,冷了她一年,直到顾氏一年后自己回来,从此便是相敬如冰的夫妻,两人算是彻底决裂。
正房的西窗灯还亮着,显然顾氏也在等他。
艳赤色簇团蔷薇寝衣,长发总拢一侧,朦胧灯光下,顾氏美的不像四十岁的女人,她冷冷看着丈夫,缂丝质的袍子一丝皱褶也无,淡淡一层青须,双眸沉似星河,看不出是喜是怒。
外人看着他高深,但二十年夫妻,顾氏最知他的为人。
李代瑁此人,固执,刻板,冷漠不通人情,不过是个白生了张俊脸的呆子而已。
“便惹了你,黛眉也是我的人,王爷怎能……”
顾氏话不及说完,李代瑁一耳光已经搧了过来。
手劲极大,象牙扳指自她唇侧划过,划出一道血痕。
顾氏下意识捂颊:“你居然敢打我?”
反手再一巴掌,李代瑁将她的脖子抽的猛转,一头乌发顿时散乱。
掐手抬起唇角沾血的脸,李代瑁冷冷道:“顾真真,你总说白凤卑鄙无耻,在本王看来,你还不如白凤,至少她知道廉耻,便再想要权,再想垂帘听政,也不曾把白明玉送至本王的床榻之上。”
顾氏忽而不可自抑的开始狂笑:“我怎能比得上白凤?十年前,我怀胎八月,除夕夜叫她诬赖要害她滑胎,在交泰殿外跪了整整两个时辰,就在雪地里头,刺骨的寒。
我的孩子没了,她的却好好和出生了,如今还做了皇帝,我未出生的孩子叫她作弄掉了,我的丈夫老黄牛一样替她卖命,论心机之深,人之歹毒,我又怎能和她比?”
想起早产后夭折的孩子,李代瑁再扬起手,那一耳光终究没有打下去。
当然。
白凤的心思他也不是不知道,不过一个短腿妇人而已。
大约是有些喜欢他,不过宫里宫外,喜欢他的女子实在太多了。
先帝宫里的嫔妃们就不说了,扔帕子的,丢香囊的,哭哭啼啼拿着簪子戳心的,若非总有老四李代圣替他挡着,不知那莺莺燕燕们,连命都不要的,要往他跟前扑到什么时候。
这些倒还罢了。
前些日子陪小皇帝去武德殿赡仰并擦拭高宗皇帝当年御用的兵器,李代瑁在楼上解手时,有个三十多岁的嬷嬷,不知怎的混了进来,在他入厕时,居然埋头跪在地上,哭着说道:“婢子此生此世,只为王爷一人守贞,不求王爷多青睐一眼,也不求王爷知道婢子的名字,只求王爷知道,宫里有奴婢这么个人深爱着您,一心一意,赴汤蹈火,愿意为王爷赴死的妇人,婢子此生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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