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空一顿,道:“实不相瞒,我们香严寺这两年越来越不景气,香火钱也越来越少,眼看就维持不住了。
当时宁惜小姐开出条件,只要老衲答应她,事成之后,她就会给寺里捐赠二十万香火钱。
可是老衲没想到,宁惜小姐竟是这种言而无信之人。”
“你胡说,胡说……”
宁惜忍无可忍,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向智空砸过去,“你给我滚!”
这是多么大的奇冤,就这么一下子扣在了她的头上,这让她如何接受?
“宁惜!”
唐穆帆喝斥道:“你太放肆了,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
宁惜气的觉得胸口都被堵住了,她不争气的流下眼泪,道:“难道你不相信我?”
智空看着计谋快要得逞了,想到宁婉跟他许下的好处,他继续火上浇油道:“当初,宁惜小姐在佛前说她恨宁婉小姐,不希望宁婉小姐嫁得良人。
现在事情败露,老衲只想告诉宁惜小姐,嫉妒之心不可有,否则害人害己啊。”
唐穆帆深深盯着宁惜,若是智空说的都是真话,那宁惜,这个表面柔弱,整天睡在他枕边的女人,得是多么可怕的人!
难不成宁婉逃婚,就是宁惜一手造成的,然后她在欲擒故纵,让他注意到她,好取代宁婉的位置?
想到这儿,唐穆帆的心狠狠揪了起来,揪的发疼。
为什么是宁惜?为什么宁惜是这样的女人?
他本想让人狠狠教训智空一顿,可转念一想,若不是这个老和尚,他又怎会知道这么精彩的真相?
让佣人送走老和尚之后,客厅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他的眼里一根根血丝清晰可见,死死盯着宁惜,“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宁惜凄然一笑,“是,我的确嫉妒宁婉,她有父母的爱,我没有。
她在那个家是大小姐,而我却像个丫鬟。
她有的,我都没有。
所以这一次,我要让她尝一尝什么都没有的滋味。”
当亲耳从她口中听到这些话,唐穆帆心里的堡垒瞬间崩塌,他多么希望她抵死不认,他多么希望宁惜永远都是天山上最纯洁的雪莲。
可是,血淋淋的真相从她口中说出时,唐穆帆五年前就已麻木的心,再一次痛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竟然为除了那个人之外的女人心痛了。
宁惜却笑了,“唐先生,反正我已经胜利了,不是吗?宁婉还是逃婚了,我顺利的取代了她。”
看她笑的这么刺眼,唐穆帆真想上去狠狠给她一个耳光,或者好好教训她,折磨她,让她悔不当初。
然而,对于宁惜,他真的下不去手。
最后,他鄙夷的盯着她,道:“滚,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拖着落寞的背影,她终于离开了这个男人,竟是以这样的方式。
她低低的笑了,真是该庆祝一下,她的噩梦结束了,这么轻易就逃脱了他的魔爪。
虽然,心有点酸涩,为何酸,为谁疼,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夜色渐深,宁惜漫无目的的走到湘城的路上,她四处望去,这个她呆了十年的地方,竟没有一处是她的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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