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掳人之事应归京兆府管,你去寻那京兆府大人即可,又何须如此?”
楼上的说话声也停止了,楼梯上终于有了动静,一名中年男子拾级而下。
“茯苓本为今年花魁初试头名,当下无故失踪,恐被其他参选人员陷害。
世子身为裁判,若有不为恐遭人诟病,再言茯苓是小女子唯一的姐姐,我……”
桑鹿鸣目光毫不犹疑,将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寒刀依旧架在她的脖子上,绯红的脖颈在白色刀刃的衬托下显得愈发鲜红了。
“吴伯,让她上来。”
楼上突然传来男子清幽淡然的声音,被唤作吴伯的中年男子不再多言将她带上了楼,桑鹿鸣仍旧捏着那边夺来的佩刀,路过卫兵时,卫兵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桑鹿鸣莞尔一笑,那卫兵竟看得呆了去。
“你要让我救茯苓?”
桑鹿鸣刚被吴伯带入二楼的雅间,还没等她说话,男子便单刀直入。
眼前的男子眉如画,鬓如载,身着一席紫色锦袍,腰带玉束,五官白皙,一双凤眼乌黑深邃,犹如黑夜中的一束星光,耀眼夺目,男子临窗而立,手中执有一柄无字无画的折扇,眉目之间满是散漫悠闲的笑意,刚好对着鹿鸣。
桑鹿鸣的心跳无缘无故的加速了一拍,她低下头说道:“是。”
一双黑绸镶缎的皂靴出现在桑鹿鸣的视线里,一只手缓缓将她的脸抬了起来,至千屈静静地端详着桑鹿鸣的脸,嘴角牵起了一丝冷笑。
“为什么?我不认识她,为什么要救她?”
“历年来花魁争夺而致赌局常态,现在茯苓因被人不明掳走而退赛,那投注之人必将血本无归,此事若被那黑心的幕后之人利用,而让世子承担那不耻之名,如此皇家之誉也会被此人所累。”
鹿鸣知道,唯一会让至千屈迟疑的便是那早已遍布天倾的黑市赌局。
六国国势本就紧张,鹿鸣不是在求至千屈,而是警告至千屈不可袖手旁观。
至千屈紧盯着鹿鸣的双眼,转而甩开身后珠帘,慢腾腾地坐到椅子上说道。
他取过了下人端来的茶,轻轻啜了一口,目光却一直在桑鹿鸣的脸上和脖子间逡巡,最终落在她的手上,她如同青葱般娇嫩的手,如今也变得通红了。
“如今自身难保地恐怕是你才对。
你可知,你身上已经中毒了?”
桑鹿鸣立时抬起了头,她中毒?怎么会?
至千屈摇了摇头,似是桑鹿鸣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中炎月者,由面自身呈通红之色,若未及时医治,恐肌肤发脓生疮而死。
你全身通红,心血外涌,焦勇易躁,必定是被人下了炎月了。”
桑鹿鸣脑中轰隆一声,她早就觉得今日的自己有些反常,胸中急躁,还以为是因为担心茯苓所致,什么时候竟然中毒了?不过一想到茯苓被人所俘,桑鹿鸣来不及管自己的事,她将至千屈的话打断。
“小女子的性命不足一提,请世子救出茯苓姐!”
“说吧,茯苓是被谁带走的。”
至千屈神色平静地说道。
“礼部尚书之子龙劲”
。
“龙公子,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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