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坤伦看了看自己的师父,随后为张丘乙老人斟满了茶。
皇甫凝岚亲自给雪与岚夹了一块虾仁,随后雪与岚看了一眼林涵古,觉得此子不想传言中那般木讷无能,便想要收回她曾经说的话,不再为难林涵古。
雪与岚拍了拍皇甫凝岚的手背想要耳语些什么,但是皇甫凝岚点了点头,没等她说话便站起了身。
锵然一声,皇甫凝岚抽剑起身,轻声喝道:“林涵古,记得昨天的邀战么?我们先行一战。”
雪与岚闻言一愣,随后叶眉微蹙,却没有阻止。
林涵古握着雕花酒樽,知道该渡舟了。
他静静抬起头,没有理会杀气腾腾的皇甫凝岚,而是看着座位上的南阳侯,轻声说道:“你终于露出马脚了,我猜魔宗子弟已经将这里包围了吧。”
“什么?”
林涵古一句话,惊住了在场的人,他们看着林涵古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似乎在思索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南阳侯也盯着林涵古的脸,目光炯然,看不出情绪。
他一时没有表态,似乎不屑于林涵古的这个说法。
他南阳侯会和魔宗有关么?谁知道呢。
张丘乙放下酒樽,轻声说道:“作为剑侯三弟子,我想林孩儿不会一时头脑发热说出一句胡话,那么就请说出这话的依据。”
“只要前辈相信我,我以我师父剑侯的名义立誓我没有妄语。”
林涵古站起身,望着张丘乙说道:“前辈虽隐世,即使当年魔宗暴乱前辈也很少出面,我师父说过,前辈不是心中无武林,而是看透了一些事情,不愿意参与到此间闹剧中来。”
听闻此言,其他人默然寻思,一时摸不着头脑,但张丘乙却听明白了这话,微微点头,示意林涵古继续说下去。
而林涵古则转头看向雪与岚,慢慢卸下背上的剑,同时开口道:“师父生前酒醉时提起些许往事,当然小辈记得不全,在此更不会提起一些儿女琐事。
唯独一句我记得清,师父说若有一日我站在封顶,你会是踢我下山的人。
我立足山脚,你会是不屑嘲弄我那人。
但我若是立身绝壁,只有您才能救我一命。
纯恒宝剑是您父亲为我师父铸造的,也是你送给他的信物,我今日放在此,若您不信我的话,抽剑斩了我,再拿回你的剑。”
眼婕微动,蛾眉蹙的更深,最后雪与岚叹了一口气,依旧没有言语,却按着皇甫凝岚使其坐回座位上。
“至于南阳侯。”
林涵古这时转向主位,开口道:“师父毕生宿愿是斩尽魔宗,他斩了半生,查了半生,最后终于由我们师徒四人将你挖了出来。”
“魔宗即使再隐秘,但终究只是些见不得光的杂鱼,为何能一而再的卷土,难道我们这些光明正大的名门古教还不如苟活的魔宗成长的快么?”
“一次斩不尽,次次斩不尽,自古邪不压正,而之所以正不能取胜,因为正中有邪!”
“你才是魔宗幕后最后主使,有你南阳侯的名头遮掩,魔宗如何杀的尽!”
玄甲门掌门拍桌喝道:“你不要信口雌黄,如此污蔑南阳侯,可有证据!
?”
林涵古这时猛然拉下自己的衣襟,露出心口,在那古铜色的肌肤上,有着一个青色苍劲的字。
一个恒字,恒山的恒。
“以剑侯的名义起誓!
我的两位师兄都因此而穷尽毕生!
南阳侯,你还记得大名府外饮酒的乞丐和恩州那雕木的盲人么?那是我大师兄燕流轩和二师兄苏北洲!”
林涵古字字铿锵,一股慷慨之气从他身上散发,一晃间人们似乎看到了几年前那个西出雁门关仗剑纵横天下的豪侠。
“谁会信你的鬼话…”
玄甲门掌门刚一开口,之前打断他的那个苍老声音再次传来。
“你能说说那红绸和筷子的意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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