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桢领着秦妈妈踏进禧华堂。
禧华堂的内室里,王老夫人正坐在榻上,原氏和王椒正围着她说话。
原氏每说几句话就抬起头小心翼翼的去王老夫人的眼色,而王老夫人则一改以往对她慈的态度,对她的奉承一直都显得淡淡的,只在王椒说话时,才会偶尔答几句。
自从原氏“误请”
庸医错诊栩姐儿的事情发生以来,王老夫人就对原氏冷落了起来。
这些日子,原氏来王老夫人这里讨欢心的次数比以往更加频繁了起来。
王桢上前去给王老夫人行礼,又给原氏行了一礼。
王老夫人见她,有些意外的道“桢姐儿怎么过来了”
王桢弯着嘴角笑了一下,道“孙女想祖母了,所以就想来祖母。”
自己在找人刷好感的时候,总是不喜欢另一个人来抢自己的风头的。
对王桢的到来,原氏心里很是不喜,对她讨好王老夫人的话更是在心里撇了撇嘴。
反而王老夫人,听到王桢的话显得很高兴,拉着她的手甚至开了一句玩笑话,道“难道祖母这里有什么好东西让你惦记着,让你想着我这个老太太”
王桢也跟着笑道“可不就是有祖母让孙女惦记着。”
王老夫人眯着眼睛笑起来,道“你这个促狭鬼,竟将祖母比做东西。”
王桢抿着唇故意扮成委屈状,道“孙女冤枉啊,您这是故意歪曲孙女的意思”
王老夫人笑了笑,然后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当年秦氏去世后,王桢和涵哥儿年幼无人照顾,王老夫人曾接到身边养过几年,直到四年前回来金陵,他们才搬去了独立的院子居住。
对于这个曾在自己身边养过的孙女,王老夫人总是更加喜几分的。
再加上王桢小小年纪又懂得小意讨好,祖孙关系和睦,比起其她的一些孙女,王老夫人越加重她几分。
王桢坐下后,又对王老夫人道“祖母,孙女见这几日天气寒冷,给您做了一个抹额,您喜不喜欢。”
说完转过头从身后的秦妈妈手中接过一个包袱,放到膝盖上解开,将里面的一个抹额拿出来双手捧给王老夫人。
抹额是用灰色的狐狸皮制成的,王老夫人将抹额拿到手上摸了摸,只觉得上面的毛又软又暖。
王老夫人拍了拍王桢的手,道“祖母知道你孝顺,只是针线做多了伤眼睛,家里又不是没有针线房,这些事让针线房做去,你何必费那个功夫。”
王桢道“这抹额做起来也不费什么功夫,且孙女闲着也是闲着,帮祖母做些东西还能打发时间,只有祖母不嫌孙女针线粗鄙就好。”
原氏突然半酸半讽的插话道“桢姐儿可真是谦虚,若你的针线还算粗鄙,那你那些姐妹的女红可就全不能了。”
王桢的女红在王家的这些姐妹中,是公认最好的。
秦妈妈在身后了原氏一眼,不屑的撇了撇嘴。
王老夫人和王桢则完全没有搭理她。
王桢又道“祖母,我帮你戴上试试”
王老夫人道“那就试试。”
王桢将抹额拿起来,戴到王老夫人的头上,然后问道“祖母,可有松了或紧了”
王老夫人扶了扶头上的抹额,答道“不松不紧,刚刚好。”
王桢好似这才松下一口气来。
过了一会,王老夫人觉得有些不对劲,奇怪道“怎么像有一股炭味”
说着用鼻子轻轻嗅了嗅,接着道“这炭味好似就是抹额上散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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