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玉:“……”
她一早起来身体本来就不大舒服,此时更是没有与他做戏的心情。
也不好怪罪谁,只好进了里间去重新换衣服。
才在里面换了一身衣服,外面忽然传来噪杂的声音,徐良玉轻轻抚平裙角,唇边勾出一点笑意来,赶紧走了出来,李德始终坐在桌边,衣领上还有一点墨水,偏偏脸色一本正经的。
两个随侍站在一旁,一个白脸少年前倾的半个身子倚在桌子上,正和李德说着话:“皇兄你不能这样,就连母后都信你了,你突然从哪里变出来的美人啊,我可是不信。”
从前李德在长安城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为此都在传他好养男色。
有一段时间内,他身边的确都是美色少年,能看见他带一女人回雍王府,可是让一些人不敢置信,让一些人欢喜一些人担忧,少年听见脚步声回头,并站直了身体。
他模样端正秀美,与李德很有相像的眉眼,看着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
徐良玉见他衣着就知道此人与李德似有骨血关系,连忙见礼。
她也才十六岁,一低头也含羞带怯的模样,少年仔细打量着她,微扬着脸:“哦~就是她呀!”
徐良玉走到李德身后站下,温顺得不可思议。
李德头也不回:“我们大明宫里最受宠的皇子,相王李轮,可是记住了,下次我不在的时候不要见他,以防他随时把你卖了,找不见回来的路。”
徐良玉:“……”
这个世界与她学过的历史可能不是一个历史。
她只觉得有点热,尤其昨个见了檀家兄妹在李德跟前一站,尤其不舒服:“殿下,我出去一趟。”
李德嗯了声,算是应下了。
她匆忙回身,快步走了出去。
才出了雍王府,门口撞见了来送信的小童,这一次千真万确是柳相宜安顿好了,徐良玉总算展颜,匆匆赶往西市边,柳相宜已经在长安城租下了一间铺子,云裳坊的匾额今日才做好挂上去了,才命人去寻她。
徐良玉站了铺子前面,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柳相宜连忙请她入内对账,他在路上陆续用绢帛换了货币以及些必备用品,长安城多喜欢艳丽颜色,云裳坊那种小清新成衣怕是卖不出去,才将铺子整理好,前面已经摆上了几样成衣,来往过客问津的也不多。
青萝闲不住,进了门就开始找事情做。
柳相宜请了徐良玉在后院厢房里对账议事。
门口有人守着,徐良玉坐了桌边,仔细一笔一笔对着账目,柳相宜就在她身边站着,偶尔低头看她一眼,过了好半晌,她一抬头发现他还一直站着,登时笑了:“坐啊,站着干什么,其实账目你清楚就好,我是信得到你的,只不过你这个脾气我不看一眼,估计你吃不香睡不着的,倒给我找事情做了。”
柳相宜依旧规规矩矩侧立在旁:“账目必须要交待的,云裳坊才到长安,开始交接更是重要。”
徐良玉额头跳着跳着地疼,一手抚着,轻轻地敲:“云裳坊做做样子,造造势就好,能私下遮掩走粮动静,用不多久想必收粮的有了消息,今年秋天我就坐等白粮入库,到时候一翻手便能变天,在此之前等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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