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车子就停在学校东大门外头一条僻静的街上,正好他们上课的地方就在东大门附近。
他一路小跑,想到要见老太太,就心生畏惧。
他如今要说最怕的人,非老太太莫属了。
他远远地就看见了老太太在路边站着,赶紧跑了过去。
他气喘吁吁地站定,朝老太太半鞠躬低头致意。
王泽开着车子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祁良秦在往外跑。
他车子跟着开出来,就看见祁良秦朝僻静处跑,往他跑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了老太太。
王泽放慢了车速,隔着一条绿化带一边往前开一边看着,也不知道两个人都在说些什么。
然后回到家的当天晚上,他就接到了他大哥的通知,说严家老二过生日,办了个晚宴,如果有时间就一起去。
严家最近真是好戏不断,狗血离奇的事一出接一出。
如今假离婚的事正是大家的谈资,在这个风头浪尖上还要办生日宴,这个严家老二,倒是不嫌事情大,也不怕不好意思。
不过想一想也是,如果是个稳重又要面子的人,大概也不会做出假结婚这么荒唐的事情来。
风流有风流的好处,如果换做别人,发生这种事恐怕半年不好意思见人,严松伟花名在外,风流不靠谱的形象深入人心,所以人们听到在震惊取笑之余,倒也觉得情理之中。
这事反倒没有那么惹眼了,不过是严家老二诸多荒唐事中的一件,升级版而已。
严柏宗要了祁良秦的手指尺寸,晚上的时候就带着戒指过去了。
订做了一对,不过他的戒指目前还不能戴,他就挂在了脖子里。
他脖子上戴着的是祁良秦在云南的时候送他的咯乌,他就把戒指和咯乌戴在了一块。
严柏宗觉得自己是不懂浪漫的人,他能想到的,也就是送戒指而已。
他把车子停到宿舍楼后面,给祁良秦打了一个电话,才知道祁良秦和舍友去学校的开水房拎热水去了。
“你等我一会,我一会就回来了。”
祁良秦拎着一壶水朝宿舍楼跑,远远地看见严柏宗站在车外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身黑色长大衣,斯文又俊挺。
严柏宗察觉到他,便抬头看了过来,然后伸手致意,笑了笑。
严柏宗不常笑,他似乎从小养成了克制喜怒哀乐的习惯,很多时候他似乎都要笑了,又立即被压制了下去。
所以当他对着祁良秦笑起来的时候,都让祁良秦觉得如沐春风。
都说有些人的笑容叫人如沐春风,从前只觉得成语夸张,见到了严柏宗,才知道造词的老祖宗没有骗人。
祁良秦把水壶放到路边,严柏宗问:“沉不沉?”
“不沉。”
“你穿那么少,冷不冷。”
祁良秦就穿了一个长袖衫:“就出来打个水,冷不到哪里去。”
“进车里去吧,比外头暖和。”
祁良秦立即钻进了车里面。
严柏宗从另一侧也打开车门坐进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枚戒指。
“早就想套着你,原来不方便,如今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严柏宗就给他戴在了手指上,说:“戒指内侧刻了我和你名字最后一个字的首字母,没询问你的意见擅自做主,希望你喜欢。”
祁良秦点头,眼睛冒着光:“喜欢,喜欢。
“
结果他话才说完,严柏宗就忽然倾过身来,捧着他的脸狠狠亲了一口。
亲完了抹抹嘴,问:“你吃了什么,这么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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