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香味突然消失,温暖不再,夏侯冽错愕得想要伸手去抓,却只是牵住了几缕发丝。
“既然她说什么鬼话你都相信,我已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我领受便是,不必惺惺作态。”
夏侯冽被她冷然的眼神弄得怔了怔,伸长手,抓住眼前的人,一把将她又重带进怀中,眼睛与她直视:“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清婉挣了挣,见挣脱不了,只得恨恨地抬头看着他讥讽一笑:“我说了你会信?”
从她入宫以来,他又何曾相信过她?在他眼里,她永远只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阴险女人罢了。
动更一指。
就算她解释了,估计也会被他认为是在狡辩,根本不会相信,何必自取其辱呢。
夏侯冽被她的语气刺到,一丝不悦划过眼底,手指握紧了又松开,终究还是软了语气:
“好了,跟朕说,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去推她?她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慕清婉冷冷一笑,“我推她?是那个女人太会做戏,故意接近我,侮辱我和我母后,我只打了她一巴掌,她居然就顺势坐在地上装柔弱。
也对,只要她一装柔弱,你肯定会认为就是我的错嘛,这又不是你第一次这么冤枉我了。”
说到最后,她拼命忍住的眼泪还是从漫了出来,却被她狠狠抹去,哭什么呢?这里没人会心疼她怜惜她!
夏侯冽伸手在她有些微湿的脸上轻抚着,低低地叹了口气,“好了,发泄过了好受了些是不?你受了委屈朕知道,云萝那里……”
他一顿,语气有些萧瑟,“朕已经给了她惩罚,你以后别跟她来硬的,不然惹恼了云岚山,提前发难,到时可能连朕都保不了你。”
“说到底,还是怕我打草惊蛇,扰了你的夺权大计。”
慕清婉冷笑一声,疲累地挥开他的手:
“行了,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小心。
这次意外虽然过程我没料到,但是结局还是和我想的那个计划异曲同工,你明日就下旨吧,我也好安安心心给奶奶治病。”
夏侯冽见她语气萧索,心莫名地一疼,伸手想去握她的手,见她反射性地避过他的触碰,眼神一闪,忍着气柔声问道,“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疲惫地摇摇头,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干了似的,拉过被子一头躺下,别过了脸去。
夏侯冽从来没哄过女人,见她这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心里有些烦躁地起身,然后走了出去。
慕清婉听见他的脚步渐渐远去,紧绷的身子这才松懈下来,却只是觉得累,身体累,心更累。
迷迷糊糊正要睡过去,空气中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味又飘了过来,越来越近,她的心又莫名地烦躁起来。
这个男人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她恼怒地将被子掀起盖住头,打算不搭理他,他却也不恼,只掐了掐手中毛茸茸的如雪,如雪晶亮的眼睛望望床上裹成一团的慕清婉,又望了望一脸期待的夏侯冽,呜呜地叫了两声。
慕清婉一听到这声音,立即掀开了被子探出头来,此刻夏侯冽双手举着如雪,动作生硬而可笑,如雪因为这个不舒服的姿势双腿乱蹬着,拼命想要挣开他的手。
慕清婉看到这个画面,胸中郁气突然一扫而光,莫名地想笑,伸手将如雪接了过来抱在怀里。
如雪一到她怀里,晶亮的眼睛立即就开始发光,伸出舌头舔她的手,身子不停地在她怀里磨蹭撒欢。
慕清婉被它逗得咯咯直笑,看得一旁的夏侯冽郁闷不已,刚才他又是给她涂药,又是放下身段来哄她,也没见她给个好脸色,如今一瞧见这小家伙,竟然这么容易就笑了,这差别待遇是不是也太明显了些!
不过见她情绪终于好了些,他也就不计较了。
慕清婉心情甚好地和如雪玩耍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某事:
“你不是对动物毛过敏么?刚刚怎么还抱……”
话还没说完,夏侯冽就打了个大喷嚏,然后伸手开始在身上抓挠起来,脸色有些怪异。
慕清婉看着他好气又好笑,明明不能抱狗,居然硬要抱着如雪进来给她瞧,这男人是不是傻了?
可是笑到一半,笑容突然有些僵住,他这样做……
念头刚一划过脑海,立即就被她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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