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转身就要往外走,慕清婉忙拉住她,“我的轻功也不差,我也去。”
楚云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点头,“那娘娘小心跟紧我。”
慕清婉此时才知道楚云绣的身手居然如此了得,果然不愧是夏侯冽身边的人。
两人不远不近地跟随着前面那抹身影在暗夜中前行,直到那个熟悉的庵堂映入眼帘。
碧影快速地看了周围一眼,这才闪了进去,慕清婉和楚云绣连忙施展轻功飞过去,轻轻地落在房顶上,俯身听着下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庵堂里面便传来了碧影压抑的哭声,“娘,今天是您的忌日,是女儿不孝,不能光明正大地给您烧纸钱,只能在半夜没人的时候来这里借着观音娘娘的地方祭拜您,娘一定要原谅女儿的身不由己啊,这个皇宫不是咱们西楚皇宫了,女儿跟着公主嫁到了北燕,不过娘放心,女儿在这里很好,公主待女儿像是亲姐妹一样……”
“娘,今天女儿做了一件错事,女儿忘了在宫里应该谨言慎行,在跟别的宫女太监聊天的时候无意中说了公主曾经在缥缈峰学艺的事,现在宫里肯定都知道这件事了。
娘,女儿真的不是故意的,女儿该怎么办?如果公主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不会原谅女儿的,娘……求您教教我,女儿真的不想失去公主这么好的姐妹……呜呜……”
慕清婉听到这里,霎时恍然大悟,不禁为自己居然如此轻易怀疑如亲姐妹般的碧影而自责不已。
她没有再听下去,对楚云绣使了个眼色,她便飞身离开了庵堂。
楚云绣轻轻揭开一片瓦,看到碧影真的只是在默默地一边哭一边烧纸钱时,眸中闪过一抹疑惑,仔细地瞧了瞧四周,等了一会儿,见确实没什么可疑的,这才离开。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庵堂里便多了一抹黑色的身影,黑衣黑发,脸上也用黑布蒙着,只看得到一双如鹰隼般犀利的冷眸。
而此刻的碧影,哪里还有刚才哭得可怜兮兮的惨样?
她抹了抹眼泪,动作迅捷地起身,朝着黑衣人跪下,拱手道:“主子。”
黑衣人一抬脚便狠狠地将她踢倒在地,“没用的东西,差点就暴露了朕的行踪。”
碧影痛得冷汗直流,却不敢哼出声,忍着痛爬起来继续跪在黑衣人身前,腰杆挺得笔直。
“让主子受惊,属下该死!”
“你是该死,不过也得替朕把事情办完再说。”
他一挥袍子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望着树梢上挂着的圆月,阴冷的眸因落满银辉而闪闪发亮,“刚才算你机警,倘若当真让她怀疑到了你头上,那朕留着你这颗废棋也没用了。”
“这边的情况如何?”
“夏侯冽因为莫家被满门抄斩的事将她视为仇人,大婚以来两人都是水火不容,不过今天夏侯冽却反常地因为属下和墨歌被打一事和云萝起了冲突,似乎想示好于慕清婉。”
黑衣人双眸微眯,“看来夏侯冽是想利用她来对付云家了。”
碧影定定地看着窗边的颀长身影,眼里闪烁着眷恋,“请主子不必忧心,属下一定不会让夏侯冽称心如意。”
“你错了。
既然他们要斗,本王就放手让他们斗,最好能斗个你死我活。”
黑衣人冷笑一声,“等他们两败俱伤之际,便是朕收网之时。”
碧影不解,“主子的意思是……与云岚山的合作就此作罢?”
黑衣人回身走到碧影身前,修长的指挑起碧影的下巴,姣好的面容在烛光照映下泛着红晕,宛若桃花,“不,合作仍然继续,只不过……”
他的手慢慢地摩挲她脸上柔嫩的肌肤,碧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柔软成一池春水,“朕要的已经不再只是一个小小的东墨,朕要的,是整个天下。”
说完,他轻笑起来,那笑声犹如暗夜里的蛇,朝已经瞄准的猎物吐着鲜红的蛇信子,张狂而又阴狠。
“不管主子要什么,属下都誓死追随!”
黑衣人满意一笑,“朕的好碧影,刚才可有踢疼你?”
碧影受宠若惊地抬头望着面前如神祗一般的男子,喃喃道:“没……不疼……真的……”
黑衣人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放到她手里,声音里带着柔意,“等下好好擦药,你毕竟也是千金小姐出身,不同于那些粗贱下人,现在委屈你在慕清婉身边为奴为婢,等朕事成之后,少不了要给你个体面的身份。”
碧影顺势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摩挲,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眸中含泪:
“当年主子在莫家危难之际救了清歌,赐名碧影,这份大恩大德碧影没齿难忘,碧影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只要主子得偿所愿后能够允许碧影常伴左右,时时能看得到主子,碧影就心满意足了。”
“真是个傻丫头!”
黑衣人笑嗤一声,眼中却闪过冷光,将手抽了出来,背过身道:
“朕明日就要返回东墨,你在这自己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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