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逸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只不过前辈说的这个人与这位一代剑侠还有那位邪魔又分别是何人?”
杨朝军道:“以夏先生的聪慧,其实已该知道这三个分别就是辰锋师侄、姜师兄、剑修。”
姜辰锋忽然插口道:“我爹自然是一代剑侠,但剑修却不是什么邪门歪道。”
杨朝军怒道:“怎么,你还要为你的杀父仇人说好话么!”
姜辰锋的脸色似乎永远都是平平淡淡,语气也是如一碗白水:“爹与剑修是当时最顶尖的两位剑客,他们的决斗是一场光明磊落的君子之争……虽然爹不幸死于剑修剑下,但即便在九泉之下,我相信爹也并不会怨恨剑修,而是庆幸自己曾以一名剑客的身份决战过当世第一剑客……我由衷为爹感到自豪!”
“大逆不道!”
杨朝军气得身子直发抖,指着姜辰锋鼻子道:“夏先生,你看……这是为人之子该说的话么!
剑宗之耻,真是剑宗之耻!”
夏逸记起晨间唐辰君曾提到姜辰锋在山门人缘极差,有不少弟子私下给其取了贬义称号。
如今看来,这称号应就是杨朝军口中的“剑宗之耻”
。
杨朝军虽是骂得痛快,但唐辰君、聂辰芸、黄辰轩三人却是面上无光,只好低着头不说话,林辰雪似想为姜辰锋说几句话,但又不敢顶撞师叔,红着脸憋了半晌,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这还不算完,这废物放着剑宗那么多的秘籍不去修练,成天想着钻研剑修的剑法!”
杨朝军还没骂够,又接着教训道:“视杀父仇人为英雄,还一门心思追求着他的剑法……你……剑宗之耻!”
夏逸不禁问道:“听闻当年剑修在玄阿剑宗只出了一剑,姜四侠即便看到了这一场决斗又如何学习剑修的剑法?”
杨朝军哼道:“剑修是只出了一剑,但这小子从那之后便着了魔,每日都沉迷于剑修那一剑,练习之勤奋倒是本门第一,但是全不把心思放在修炼本门上乘剑法之上,反去修炼仇人的武功。”
夏逸看着姜辰锋的眼中已是言语无法表达的震惊,他清晨与姜辰锋切磋时便感到姜辰锋的剑法与唐辰君用的玄阿剑宗之剑法不同,原来用的竟是剑修的剑法——更确切地说是姜辰锋见过剑修那一剑之后再结合玄阿剑宗的剑法,经过自己每日苦修而悟出来的自己的剑法。
——他只见了剑修的一剑,便悟到了这等境界?夏逸忽然明他与姜辰锋交手时,为何会感到自己遇见了青年时期的剑修——因为姜辰锋与剑修本就是同一种人,一种连“天才”
都不足以形容的人。
夏逸已然猜到这场争执的原由,想必是在玄阿剑宗这些人午后练剑时,杨朝军见到姜辰锋练习的剑法并非本门武功,便出言教训。
“能赢的剑法便是好剑法。”
姜辰锋的话如他的剑一般直,全然不顾辈分情面:“剑修可以赢,自然有其可取之处,取长补短、不断进境才是武学之大道。”
“你还敢与我说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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