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菲避开他俩的视线进了门换着拖鞋,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发烧了,回来躺会。”
白英赶忙迎上前,摸了摸陆菲额头:“怎么发烧了?哪难受,我带你扎针去?嗯?”
她用手又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说:“不烧啊。”
“扎过针了,没事。”
陆菲说完直接钻进了自己房间,她倚在门后,拍了拍自己的心脏,刚刚那种心慌的感觉竟然慢慢的消失了,原来是这样啊。
白英跟着要进卧室,但她的手搭在门把手上那一刻却犹豫了,她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放下了手。
她转过身,陆正平赶紧换上了祈求的眼光问:“那,行吗?”
白英眼神越过他落在地面上:“嗯。”
陆正平一喜,急着追问:“真的?”
“明天吧,明天你再回来吧。”
陆正平连连点着头,嘴里不住的回答:“好,好。
那,我就先回去上班了。”
他说完走到白英面前用力抱了她一下,然后穿上鞋,打开了门。
陆正平本来一只脚已经迈了出去,但他听见白英用非常坚定的语气说“这是最后一次”
时又慌忙挪了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语气太过陌生,他浑身一颤,定着白英看了好一会儿才答应着关上了门。
陆正平离开后,白英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犹豫再三之后上前推开了陆菲的卧室的门。
陆菲的房间有大片的阳光从窗子里倾泻进来,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感觉不到一丝生气。
陆菲侧着身,背对着门口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白英在床边坐了下来,俯身贴近陆菲,伸手摸了摸陆菲的脸颊问:“还难受吗?我带你再去医院看看?”
她说完见陆菲没有回音,又缕了缕陆菲耳边的头发接着问:“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还是出去吃?”
白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汗,将毛衣的纤维黏在了背上,有些不舒服的发着痒。
那种琐碎的刺感,像是直接从背上贴进心里,让她变得心烦。
她收回手,踢开了脚边的拖鞋,正色道:“明天你爸回来。”
陆菲躺在那里,浅浅的呼吸着,没有任何回音。
白英猛然站起来,她忽然觉得无比厌烦。
这样的婚姻和家庭,身为妻子和母亲,所谓责任和付出,都让她觉得窒息。
很多时候她觉得活得完全不像自己,甚至说她早就忘了自己是什么样子。
白英紧紧闭上了眼睛,她的身体微微抖动着,过了好一会她平复下来,然后走了出去。
她将手搭在门把手上,咔哒一声转开了门锁,沉了口气开口道:“陆菲我希望你懂点事,你爸不管做错了什么他终究是你爸。
大人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从明天起,你该怎么对你爸,你自己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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