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宗帝笑道,“是不是久不见姨父,生分了啊?”
温阮抿了下唇,依旧恭敬:“陛下日理万机,臣女不敢叨扰。”
“别怕,孤只是听说了昨日仕院之事,怕你受了惊吓,你父亲又不京中,孤自然要多看顾着你。”
陛下再次招手,让温阮靠过去,望着她慈爱地笑问:“吓着了吧?”
温阮只得走过去一些,离得这位皇帝陛下更近一些,说:“臣女无碍,谢陛下关怀。”
文宗帝听了点点头:“那就好,太傅为人师长,未能给弟子树楷模,幸好阮阮你昨日临危不惧,方不至为恶人所害。”
温阮依旧低着眉眼,点头:“陛下圣明。”
“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一口一个陛下的唤着?”
文宗帝面色不解。
“陛下君威,臣女惶恐。”
“谁都当对孤惶恐,唯阮阮不必,阮阮可是孤的心肝啊。”
温阮觉得后背毛毛的杀她全家的那种心肝吗?
文宗帝又说:“但不论如何,你在仕院闹出那么大的乱子总归是不对的,凡事总有讲理之处,你若不服气,来宫中告于孤知便是,闹出那么大动静,有损天家颜面,知道吧?”
这恩威并施的话,让温阮深深体会到了皇帝老儿的说话技巧,一人五十大板就完事了。
正当她将要开口说话时,太监又通传了一声:“皇后求见!”
“陛下传了外甥女进宫,怎也不叫臣妾来看看?”
温阮听到一个从容贵气的女声。
这声音一听,就是高位之人。
抬眸看去,她被这位雍容华贵的妇人晃了下眼睛。
太美了。
国之牡丹,当如是。
皇后上前柔婉地行了个礼:“臣妾见过陛下。”
“月儿倒是耳尖。”
陛下笑着看向皇后阮清月,并亲昵地唤着皇后的闺名。
“我耳不尖,可是见不到我小外甥女了。”
阮清月上前牵起温阮的手,怜爱地拂开她额前碎发:“阮阮啊,想不想皇姨?”
温阮福礼:“皇后金安。”
“乖。”
阮清月笑说,又对陛下道:“陛下,你们可说好话儿了?臣妾听闻阮阮要来,特意在宫里备了她喜欢的点心呢。”
“你呀,好了,你带她去吧,孤正好还有奏折未看完。”
文宗帝挥了下手。
“那臣妾就先与阮阮告退了。”
皇后拉着温阮行礼,并牵着她的手走出御书房。
温阮只觉得,这位皇姨的手很凉,凉如一块寒玉。
她牵着温阮一路往外,走到稍显僻静处时,笑着对身后的宫人说:“你们退下吧。”
“是,娘娘。”
宫人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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