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啥文化又没啥技能,说话乡音味道重,加上长得比一般女人要难看些,王妈找工作是处处碰壁,就连一般的服务员打扫之类的工作她都被拒之门外。
那段日子简直就是王妈人生中最煎熬的日子,那个时候的她天天睡在公园里,饿了买点最便宜的白面馒头啃啃,身上带来的钱很快地用完了,就连买回家的火车票钱她都没有可以用身上什么值钱的东西典当凑运费。
就在她以为她要去街上乞讨的时候,是裴太太出现了起了善心让她做了一名保姆。
所以裴太太是她的大恩人,这个想法王妈一直刻在了心中,十年来一直战战兢兢的工作。
除了过年的时候王妈会回一趟老家外,其他的什么节假日,她就安心地呆在裴家好好地帮着女主人带三个调皮的孩子,除非乡下的老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必须回去的话,那另当别论。
“裴宝她,她被人绑架了。”
秦叔的手被捏得红彤彤地一片,他真没想到王妈一个女人居然会这么大的力气,痛得他只好咬着牙齿小声地说。
“那太太她……”
随着“砰”
地一声。
王妈匆忙丢下了手中拎着的几袋土特产,跑到了玄关处,一眼就看到了欧式弧形的真皮沙发中坐着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穿着单薄的睡衣,双眼无神地发着呆,怀里抱着一只可爱的小黄人玩偶,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小黄人的眼睛,鼻子,一边抚摸一边似乎嘴唇喃喃地叫着什么。
王妈的眼眶不由地红了起来,她知道太太叫着谁的名字,那四个字不就是“我的念念”
。
裴太太手上抱着的那个小黄人玩偶戴夫,是裴念念最喜欢的一个小黄人,自从她看了《小黄人大眼萌》这个动画片后,就迷上了收集各种各样的小黄人,摆在自己的粉色公主床上,晚上总是抱着小黄人玩偶戴夫一起睡觉觉。
哎,太太竟然思念女儿到了这种程度!王妈心酸地想,这世界上最疼爱子女的只有父母。
地上散落了陶瓷杯的几片碎片,茶几上面的玻璃茶壶杯上还有大半的白开车,显然是裴太太倒水喝的时候没拿稳瓷杯,于是就摔在了铺着大理石的地面上。
“太太,”
王妈先叫了一声朱清瓷,看到一向保养有道,貌美年轻的太太眼角忽然间苍老了好几岁,心里难过得想要哭,声音沙哑地说,“太太,我……我回来了。”
朱清瓷这下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王妈,神情仍旧恍恍惚惚,喃喃地叫了一声王妈。
王妈立刻搂住了朱清瓷越发清瘦的身姿,拍了拍她的背脊,声音有些哽咽,“太太,你要是难受,就抱着王妈说哭吧。”
她知道裴太太是一个孝顺的人,裴先生也是,两人的父母一个有高血压,一个有心脏病,发生这种事情,作为儿子∕女儿肯定会隐瞒下来,万一情绪受不住犯病了那可是不得了的事。
尤其是裴老先生和裴老太太,裴家没有孙女,只有裴宝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向来是万般宠爱,要是知道这个宝贝疙瘩被人绑架了,年纪大的裴老先生十有*会被激发得心脏病复发。
这几天下来,先生和太太不仅精神高度紧张,还不能向身边的亲朋好友述说,万一消息传到老人的耳朵中只怕是越传越糟糕。
所以他们啊,心里肯定苦啊。
朱清瓷抱住了王妈,仿佛遇见了一个可以叙说的长辈,手忙脚乱地指着自已痛苦地说:“王妈,我的念念,我的女儿,她被绑架了,都怪我,真的都怪我,如果我每天上下学去接送她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都怪我!”
“不,太太这怎么能怪你,”
王妈赶紧把责任推到了自已的身上,声音也逐渐地哽咽起来,“这怪我,怪我明明可以早点回来,却赖在了乡下没回来,要是我早回来了,念念被绑架这个事情就不会发生,都怪我!”
“是我这个当妈的错……”
“不,是我这个做保姆的没有尽到责任……”
“太太,”
王妈两眼泪汪汪地看着情绪处在崩溃的朱清瓷,摸了摸她散乱微湿的头发,“你哭吧,哭出来会好点,我在这里。”
“我的念念……”
朱清瓷只要一想到宝贝女儿,就哭得泪水不止,这么多天下来,女儿什么消息都没有,她实在很煎熬,哪怕是绑匪来了个敲诈勒索的电话也可以让她高兴,起码她知道自已的女儿还是安全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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