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往年冬至会举行祭天礼,晚上则是贺冬庆典和庙会。
但近两年,因战事和灾情国库亏空,祭天礼已简化为在宫中的慈光寺祝祷。
“今年因为二皇子回宫,战事告缓,也因年初的天象之说,圣上有意重启祭天礼,所以才请了法师提前入宫。”
金弈说道:“听说今年冬至前一日,圣上和皇后便将离宫,去清明山的净安寺,斋戒祈福三日。”
“原来如此。”
卫凌峰抿了一口杯中酒,又继续询问道:“那这法师来宫中,为何要变动宫中侍卫人手?你原是巡卫,怎被调去把守宫门,岂不是降职,大材小用了?”
“这法师身份尊贵的很,我们也是接到上头的命令,以法师的安全为由,暂时调整了宫中的侍卫人手安排。”
说道此事,金弈将酒杯重重落下,然后叹息摇头,无奈道:“虽说只是借调,但我好歹也是一个领班。
现在却被调去看守宫门,充当低了两级的守卫,实在是无颜面对手下的一班弟兄。”
卫凌峰无力助其解决眼下困境,只能拍拍金弈的肩膀,以表安慰。
“算了,今日我们哥俩久别重逢,不聊这些扫兴的事情。”
金弈将所有烦恼抛诸于脑后,爽快的又举起酒杯,邀卫凌峰共饮。
入夜,皇宫中大雨如注,瓢泼而至。
天空仿佛被无数密集的银丝笼罩,雨滴如同银弹般狂烈地打击着宫墙和瓦片,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远处,时而传来几声沉闷且微弱的雷声。
窗外,狂风呼啸而至,将雨水和外面的一切吹得东倒西歪,形成一片模糊的雨幕。
屋内温暖的烛光下,岑思卿坐在床榻上,身披一件棉质袍衣,素荷刚服侍他喝下汤药。
这汤药奇苦,不禁令岑思卿眉头轻皱,咳了几声。
于是,素荷捧来一小盘蜜饴,递给了岑思卿:“殿下,吃一颗吧,吃了就不苦了。”
岑思卿看着眼前的那盘蜜饴,轻轻拿起一块,放入了口中。
苦涩瞬间被一股浓郁的甜味取代,也令岑思卿再次展颜,安然微笑道:“真甜,确实不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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