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很讨厌,很讨厌。
看见她排斥的神情,司徒耀的心像忽然被刺扎了一下,心口疼得骤时缩紧。
她记得。
她依然还记得。
她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记得她不喜欢太医。
难道是那时候太医在她床前说:“……孩子怕是救不回来了。
只能勉强保大人。”
难道,她还记得?
晴雨匆匆忙忙进了来,司徒耀比了个“嘘”
的动作,冲她摇摇头。
晴雨便退下了。
临走前,她忍不住朝着贵妃娘娘那儿看了一眼,她失魂落魄,好不可怜。
……
姜雁容就这么一直重复着:“我不要太医。
不要叫太医。”
司徒耀怔怔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
他眼中噙着浅浅泪光,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了她……
可姜雁容的记忆里,仿佛被人掀开了一角,有什么她一直以来不愿意面对的、无法面对的,血淋淋地揭开。
她想不起来她忘了什么,可隐约觉得,她讨厌太医,不会是没有原因的。
而这个原因,她光是试图去想,就五内翻搅,脑袋一阵阵地疼。
好压抑。
好压抑的感觉。
是什么人、是什么事让她这么难受。
就像有块很大很大的石头压在她的胸口,气喘不过来,浑身上下都在疼着。
……
半夜里,姜雁容迷迷糊糊里起了烧。
沈月笙连夜被召进宫。
王德带着人去叫门,他从被窝里惊醒,直接爬起来,囫囵换了声衣裳便上了马车。
姜雁容烧的很厉害,分明都烧糊涂了,但太医一靠近,她就排斥地大叫,怎么也按不住。
沈月笙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个情景。
王德在门口禀告说:“陛下,沈大夫到了。”
司徒耀闻声回头,看见是沈月笙,便沉着脸扫了那两个太医一眼:“行了,都退下吧。”
“是是。
微臣告退!”
两名太医感激地看了沈月笙一眼,连忙行了个礼便如获大赦似的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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