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她只是一次联考考好了而已。
各个学校都愿意给她递橄榄枝,但她还并没优秀到要被人抢破头的地步。
云飞镜缓缓站起来,她的喉咙里像是灌了铅,每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我知道了。”
我记住了。
“我会好好学习。”
我不会那么傻,因为你们的无耻做派耽误我自己的前程。
“盛华是我的母校。”
所以这件事,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校长再见。”
校长再见。
云飞镜快步走在走廊里。
她胸膛中烧着一把熊熊的火,一半冰冷,一半炽热,几乎要把她单薄的身躯彻底点燃。
在这样格外愤怒的时刻,她脑子转动的似乎也比平时更快一些。
盛华留下她,无非是要封她的口,把她捏在手心,让她跳不出盛华的五指山。
只是盛华有权有钱有势,她无父无母无依,所以世上有一万种解决她遭受校园暴力的方法,而学校选择最简单,最便宜,最不费力的一种而已。
云飞镜抬起手,轻轻地按在自己的心口。
那颗心脏正愤怒地跳动着,几乎要冲出薄薄的皮肉,随心头的愤懑一起盈沸而出。
他们都以为云飞镜一无所有。
没准还盼望着她从此学习成绩下滑,成为一个庸才,再没有任何报复的能力。
可她偏不。
盛华无非欺负她既没有能力也没有话语权。
可是没有条件,可以创造条件;没有话语权,可以自己挣话语权。
云飞镜一生受过的委屈多了,难道但逢遇到点挫折,就在角落里嘤嘤嘤哭吗
哭能哭出什么东西来
王启航老师,这是希望她能去一中,帮忙牵线的人;舒哲,这是恨不得三跪九叩送她走的人;陆纵和严铮青在这件事上未必好用,可方法适当的话,那也能试试
假如那些路都走不通,盛华当真扣她三年,那她就考出个高考状元来
到时候全国的媒体面前,她看盛华能封谁的口
她可操作性的余地是自己背后那一沓病例。
要是能拿到一部分学校监控也好,但以自己的能力比较困难。
云飞镜还在沉思着自己的事情。
她往前走了几步,某样东西和大理石地板弹跳碰撞的清脆敲击声,才后知后觉地反馈进她的耳朵。
云飞镜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才意识到一直挂在自己项间的红绳断了。
妈妈给她的玉佩
云飞镜猛地转过身去,然后脸上的肌肉一寸寸地绷紧。
有一只手抢先她一步拿起了那枚玉佩,捏在手上打量了两眼,不屑地轻哼了一声“不值钱的烂东西。”
是宋娇娇。
她脸上挂着虚伪的假笑,捏着那块玉佩上下打量了云飞镜几眼,很容易就看出了云飞镜的紧张。
意识到这点,宋娇娇双眼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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