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刘据既不喜欢也不讨厌,但是有一位阎君喜欢这个年少监国,喜好交友、性情宽厚的人,有意提拔他。
又恰逢他治政。
鬼吏最重要的是摒弃私情私欲,对被勾来的灵魂,无论是父母妻儿还是有血海深仇的人,都不能做任何事,等到抓到了地府,殿前过堂,才能说该说的话。
倘若他怨恨刘彻,可以,如果他宽恕了刘彻,也可以,但是不能动手打鬼,也不能泄露地府的机密。
韩都尉问:“刘彻,是吧?你认识这为贯校尉么?”
刘彻看都不看他们,只是紧紧的盯着长得和刘彻一模一样的年轻人,几乎要落泪:“据儿,你一定是据儿,朕认得出你。
朕为你建造思子台,想见你的魂魄一面,却不得见。
。
。
你现在在做什么?你还好不好?”
刘据的嘴唇微张,无声的字含在口中,终究没敢吐露。
他过去就很谨慎,还是难逃一死,还牵连了皇后,现在怎敢放逸言行。
刘彻这才盯着韩都尉,换了傲慢镇定的语气:“你是什么人?鬼气森森,哼。”
贯高没忍住:“我打过刘邦。”
你和刘邦一样,都不把人当人。
刘彻对此并不在意,冷笑一声,并不正眼看他。
刘据劝到:“贯校尉,您别动手。”
这位性情暴烈耿直的老前辈刚因为揍了刘邦而受罚,现在是权且记下了,再乱打人就会被降职。
武帝觉得儿子心里头还是向着自己,觉得有些安慰。
不多时,到了这镇子。
鬼的直觉比人强,皇帝们都感觉到有一群人靠近,看这个阵势是又来了一个皇帝。
嬴政停了下来:“扶苏,一会再接着说。”
扶苏点了点头,走到窗边往外看,吕雉正在指挥张嫣、刘盈、卫子夫三个人移植小花苗。
刘邦和刘恒坐在新盖的大竹棚里,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肯扭头看过去,刘恒被亲爹言传身教,学会了怎样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子儿。
刘邦怒:“你拿老子当贼防着么!”
“不敢。
我知道您生性诙谐。”
刘邦气哼哼的掀了棋盘就往外走,阿娇在旁边拍手大笑。
刘彻看到这些男女老少,迷惑不解。
他们的神情和举止看起来不是普通人,穿着绸缎衣裳,头上的簪子身上的玉佩都是皇家制式,却住在马厩一样的小木屋,连狗圈都不如的小窝棚里。
刘启连忙穿上裤子从竹质小棚里爬了出来。
“彻儿!
哈!
你也死了!
你活的可真长啊!”
要移植的花苗是从河边挖出来的,一筐筐的运了过来,经过仔细设计之后安排了种植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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