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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3（第2页）

眼前模糊不清，但夏修音面部的每一处线条都刻印在了她的脑中。

她微微睁大着眼，努力想将姐姐看清楚，抽噎道“我……会很……乖。”

“不会……打扰姐姐……”

夏修音张了张口，夏瑜盯着那两片柔软的唇着抖，觉得有些冷。

在她出声前，小孩压不住哭腔抢着说“姐姐——”

“我不用住在大房子里……”

“姐姐家附近的垃圾桶……我会在里面好好长大……”

她每说一句，便眨一下眼，泪水涟涟，好像双眸也承不住这样多的难过，只得一点点地倾泻出来。

“傻阿瑜，姐姐怎么会让你住在垃圾桶里。”

夏修音不动声色地应。

她在等，等面前这个哭得战栗的小孩还能带给她怎样的惊喜。

“垃圾桶里很好的。”

夏瑜急急道，试图将可行性认真地说给夏修音听，她振作了一点，“里面的垃圾很温暖，上面有盖子，不会被狗咬到，也不怕下雨……我还可以在里面找到吃的，把肚子填饱。”

她说着说着，嘴唇颤了颤，还是瘪了下去，委屈道“只要……只要姐姐偶尔可以过来看看我。”

水光潋滟的澄澈双眸期待地望向夏修音。

不可否认，夏修音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幼兽用湿漉漉的鼻头轻轻拱了一下。

酸胀柔软的情绪慢慢将她吞没。

为什么会有小孩这么乖，简直像是按照她心中所想一分分长成这般模样。

夏修音想起那个雨夜，在肮脏的垃圾缝隙，昏暗灯光下看到的干净眸子——

流淌着好奇与天真，猝不及防地撞进她的视线。

夏修音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她喉中干涩，异样的兴奋让她的眼瞳变得幽深，反倒显出不快。

夏瑜打了个寒战，不舍地放在指间的衣料。

她战战兢兢地小声乞求“姐姐……不来看我……也没关系……”

“只要……别赶我太远……”

夏瑜从来没有如此希望自己是一只宠物，宠物是不需要父母的，它们只需要主人。

姐姐是捡到她的人，她是姐姐的。

这是她的底线了，夏修音能够感受到夏瑜的那根弦已经面临奔溃。

小孩已经不再淌眼泪，似乎全部流干了。

泪痕黏在颊部，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小妹……”

一声低叹。

夏满扶着泪流满面的妻子，拍了拍她的肘部，让她不要当着两个孩子的面这样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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