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宁滑了下来,用力拨开面前的腿子,就朝着前面跑。
在众人的视线之下,她垫着脚尖胖乎乎的小手勉强够到一角,小手一拉榜单掉了,刚好盖在她的头上。
短暂的安静之后人流便闹哄哄起来。
“我的天啊……”
“哎吆,一个小孩揭了王府的榜。”
“谁家孩子这么大胆啊……”
衙役见此也是一愣,随即上去抬手拎着叶千宁的后脖领,一下没拎起了,牟足了劲这才勉强将人提起来,呵斥:“这是谁家孩子。”
四婆本以为她是闹着玩,没想到真跑去将榜给拽下来了,闹哄哄的声音响起她才反应过来,急忙推开人群跑过去。
“官老爷,官老爷,小孩子不懂事……”
“你家的孩子好大的胆子,王府的榜也敢揭。”
衙役怒斥。
四婆吓的当场跪下了:“官老爷饶命,都怪我没有管好孩子,求官老爷放过她吧……”
“放了你们,若是他人都纷纷效仿,王府的颜面何在,来人……”
“王府贴的告示不就是给人揭的。”
衙役怒气的话还未说完,叶千宁奶里奶气的声音响起,那声音软软糯糯的听的众人又愣住了。
叶千宁小手一扯,盖在头上的告示滑落下来,露出胖乎乎精致的小脸,那双清澈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衙役再次道:“既然贴了重金悬赏,做什么还怕别人揭,你是不希望有人把郡主治好?”
“你……胡说。”
“谁胡说了,我揭了榜,你却问都不问能不能治病,直接就要把我和四婆关起来,这般不讲理,说到底你就是不希望郡主病好。”
叶千宁嘟着小嘴喋喋不休。
衙役拎着她本就累的脸颊通红,如今被这般一说也不知道恼还是羞,当即面红耳赤。
“小丫头虽小,话到是在理。”
“是啊,你看那护卫真凶,就是有能人能治病,谁敢揭榜遭这罪。”
“可不是,会医也不敢揭。”
衙役脸颊红的滴血,听着人群议论,这若是传到王爷的耳中他这辈子的官途算是做到头了。
叶千宁被提溜着也不着急,见衙役看她,她咧着小嘴嘿嘿一笑。
衙役见此更尴尬了,将人放下来,轻咳一声问:“能治?”
四婆见人被放下来,扑过去将叶千宁抱在怀中,脱口而出:“我们能治,能治。”
甭管行不行,现在能治才能保命!
“那行,你们跟我走吧。”
衙役抬手收了编。
其他衙役像押解重犯一样前后将她俩围个严实。
四婆拉着叶千宁站起来,这辈子没见过这场面,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四婆,你别怕,有我呢。”
叶千宁攥紧她的大手。
“你丫头真不知天高地厚,王府那能是咱们能去的。”
四婆低声训斥。
“咱们现在不去也不行啊,四婆你就保持平常心,到时候人家问你,你就说二宝起疹子的事,但是你千万别说二宝是梭子草过敏。”
叶千宁小声叮嘱。
“知道,知道。”
四婆也是聪明的,要没些变通和心眼,她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子怎么可能轻易带着一个孩子走到北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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