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跟我的交往,已经变成了虚与委蛇吗?”
霍思暖依旧微笑着,让自己保持良好的风度。
傅时寒眼角微挑,反问:“跟我说话,你自在吗?”
如若两人的交际没有最舒适最自在的状态,便是一种消耗。
“我觉得还好啊。”
霍思暖耸耸肩,故作轻松:“长辈的观念你可以不用放在心上啦,我们就像朋友一样相处就好了,你不要有负担。”
她说完这句话,轻盈地转身离开,然而却传来傅时寒平静淡漠的嗓音:“婚约的事我从来没有考虑过,也希望你不要想太多,至于朋友,你有很多,大概也不会缺我这一个。”
霍思暖藏在袖子下面的手都在颤抖,她没有回头,害怕自己绷不住,情绪失控。
傅时寒已经把话说到尽头了,再也没有转寰的余地,这相当于是将她推向了悬崖的边缘。
关于婚约那件事,他从来没有考虑。
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的奢望,甚至连朋友都当不了。
霍思暖紧紧攥了拳头,这些年她的坚持,她的执着,这所有一切的光环,都是她努力挣来的,她绝对不会轻言放弃。
宽敞明亮的自习室里,霍烟正在跟高等数学死磕较劲儿,桌上堆叠着好几张草稿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算式。
她一旦沉下心来做一件事情,就会格外专注,甚至有时候遇到难题,能纠缠好几个小时。
一双温热的手掌从后面伸出来,轻轻捂住了她的眼睛。
“我是谁。”
骨节修长,掌心柔软,唯独指腹略带硬质的茧,除了经常和机械电脑打交道的傅时寒,还能有谁。
霍烟放下笔,无奈地说道:“这游戏都玩了几年,你不腻吗。”
“不腻。”
傅时寒嘴角微挑:“快猜,猜出来有奖励。”
霍烟只能懒懒道:“是傅时寒,好了吧。”
“没大没小,该叫什么。”
她又听话地叫了声寒哥哥,傅时寒这才放开她。
霍烟重新睁开眼睛,却见傅时寒坐到她的对面,低头看着手机,买了两张电影票。
他额间垂着几缕刘海,鬓间剃着小茬子,典型的蓬松短,却能处理得清爽又干净。
她情不自禁伸手捉住他的刘海,扯了扯。
傅时寒头也没抬,喃了声:“胆肥了?”
嗓音虽然柔和,却带了那么点儿警告的意味。
霍烟吓得连忙松开手,不敢再碰他的头了,傅时寒有轻微洁癖,不喜欢被人触碰。
不过霍烟这人,偏偏有个小癖好,总是对头这种柔柔的软软的滑滑的东西,情有独钟。
小时候她和妈妈睡觉,喜欢攥着妈妈的头入眠,长大了自己一个人睡,她也会摩挲自己的头。
“你说猜对了要我奖励的。”
霍烟想起这茬来。
傅时寒淡淡应了声:“有奖励,周五晚上一起看电影。”
霍烟皱了皱眉:“这算什么奖励呀。”
傅时寒放下手机,挑眼望向她,左眼角一抹浅淡的泪痣分外勾人。
“那你想要什么奖励?”
霍烟突然玩心大起,搓着手问道:“我能,摸摸你的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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