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小家伙名叫小黑,是方瑞从死党老扁家弄过来的。
难道眼前的这只大黑狼狗,就是当年的小黑?是啊,都五年的光阴,小黑早该长大成狗了。
大黑狼狗听到‘小黑’这声呼唤,它顿时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怔愣表情,凑着鼻子在方瑞的身上嗅了嗅,眼中的敌意刹那间烟消云散,然后呜咽一声,粗黑的尾巴忽地就像上了条似的,一个劲地左右摇晃,摇得那个欢快哦。
“小黑真的是你啊,呵呵,你也长这么大了。”
果然是自己的小黑,方瑞欣慰地蹲下身,亲昵地抚摸着小黑的大黑头。
小黑就伸着舌头舔方瑞的手,又舔方瑞的脸,弄得方瑞一脸的唾沫星子。
小黑直爽的热情让方瑞很感动,又很是吃不消,偏着脑袋避开小黑的舌头,轻斥,“小黑,你这小家伙,还是这么淘气。”
“呜呜……”
方瑞不让小黑舔,小黑不乐意了,撒娇似的在地上打了个滚,站起来,抖了抖硕壮的身躯,它围着方瑞的行李转了一圈,闻了闻,又看了看方瑞,仿佛明白了方瑞的不好意思,用大头拱了拱方瑞,然后就拿前爪去扒堂屋大门。
大门被小黑拍得怦怦有声。
“小黑。”
昏暗的屋里就响起一个中年妇女慈蔼的声音。
乍闻这声音,方瑞情难自禁地鼻子再酸,泪水差点没滴落下来,这一刻,什么无颜、什么不好意思,通通见t的鬼去吧。
没错,是母亲余英红的声音,只是相比较一个月前在电话里时,显得更加苍老了。
“妈。”
方瑞忍不住轻轻喊了一声。
“啪!”
屋里传出一声瓷器落地破碎的声音,随之陷入沉寂。
世间亦静寂,时光之水在这一刻停止流逝。
过了不知多少,也许是一眨眼,或许又是一个世纪,“小瑞,是你吗?”
屋里的余英红梦呓般地试着问了一句,她的声音是颤抖的。
“妈,是我。”
方瑞强忍着鼻头的酸,他的心也在颤抖。
“小瑞,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余英红不敢置信地哽咽着,嗒嗒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跑到堂屋里,猛地把大门打开,看到门前站立着的方瑞,余英红仿佛魔障了般定在原地,她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方瑞,生怕一眨眼方瑞就消失了般,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溢出,顺着脸颊滑落。
思儿念儿五载,个中滋味心酸岂非常人所体味过,如今儿子突然就活生生地立于眼前,疑是梦镜又实为真,余英红哪能不喜极而泣。
“妈。”
方瑞再轻唤了声,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再看着她斑白的双鬓,方瑞心中酸楚至极,但却强颜微笑。
“嗯。”
泪水愈汹涌,脸上却荡漾着幸福的笑容,余英红一面抹着泪,一面笑得合不扰嘴,满是关爱的目光在儿子身上一寸一寸地挪动,嘴里不停地念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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