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会发展成哪种局面他没法预测,冥爚不能挂灯,他这颗够大颗了,分一半给他好了。
于是,左千川匆匆走进屋子里,出来时拿着毛笔在自己名字的灯上旁边写上冥爚的名字,看了半响,又在中间提笔写上花倾悦的名字。
提完后,站了半响叹息;天上人间,浮生若梦。
离经易道,醉看人生。
绝冥宫的主房,一身红衣的冥爚抱着一身白衣的花倾悦坐在艳红的大床上,两人身上都穿戴整齐,因为天气转凉的原因还加了件外袍。
“明天就是诛邪教的日子,今晚大概都不能好好睡了,怕吗?”
冥爚伸手拉起棉被盖住花倾悦的脚丫,即使今天他们都狠狠睡了一天蓄养精神,晚上不睡也不能冷着了。
“不怕。”
花倾悦摇头,他死过的次数也不少了:“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最近绝冥的鸟儿变少了很多,连鸟儿都知道避难去了。”
从昨天起,他的心脏一直加快的跳动着,总觉得会出点什么事。
冥爚拍拍花倾悦的头:“别乌鸦嘴行不!
到了冬天当然是要飞到温暖的地方去,难不成你以为鸟儿不仅能听懂人话,还能预知到绝冥要大难临头,所以逃命去不成?”
真要能听懂还逃走,他第一个将它们全砍下了,拿去左千川的竹林里烧烤。
“说不定呢……”
花倾悦很认真的思索,动物的直觉比人类还敏锐,稍微有人靠近它们就跑的无影无踪。
冥爚只是圈紧花倾悦:“一会信号亮起,你就呆在这里,哪也不要去。
若是看到有陌生人往这边来,就走我告诉你的密道出去知道吗?”
以往,他根本就不会准备后路什么的,现在,他却不得不把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都想好。
“知道了,你已经说了好几天了。”
若绝冥被破,他又怎会丢下他们独自逃匿,逃了又能去哪。
不是说好了,他死他就跟着吗,看来冥爚只会说。
“别给我嘴上答应,听话,我会活着,活着和你携手白头,还会一起隐居。
所以,你要好好活着。”
冥爚扬起笑脸,这就是爱一个人的心吗,正真到了决生死的时候,他居然无法自私的拉着他一起去死。
你不也只会嘴上说……虽然这么想,花倾悦还是乖巧的点头。
两人就这样沉默的拥抱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天空亮起烟花一样的信号,冥爚才放开花倾悦,下床穿靴戴面具,除了手上的泣血剑,还在腰间挂了月圆。
像出征的夫妻般,冥爚如蜻蜓点水般,轻轻在花倾悦的额头印下一吻,跳窗飞下绝冥宫。
花倾悦起身抱着左千川送他的云缺,失神的望着窗口外压印喷涌而至。
一片漆黑的夜空,绝冥整座崖无论是路边还是教众的居所,哪里都挂上了灯笼。
点点昏黄的光芒,整个绝冥就像布满了萤火虫一样。
当夜幕降临教众纷纷挂上烛火时,冥爚还在这个窗口搂着他看着,并告诉他,每一盏灯都代表了一个人希望能平安回来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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